了?”

乌有子就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疯疯癫癫的。李琮不介意女师的一些怪癖,甚至对她的话有种莫名的信任。从李敬撇下她的那一刻起,李琮心里就没了这个父亲,与此同时,母亲窦缈的形象在乌有子的反复提及之下越发清晰。

回到妈妈身边就好了。

这是支持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公主存活于战争年代的信念。

“阿琮,为师就要走了。哎呀,哭个什么劲儿?等下次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乌有子走了。

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境,除了半枚玉佩之外,她什么也没留下。

第二天,李琮外出买药,遇见一脸漠然的窦缈。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与母亲深情拥抱。窦缈笨拙地安慰她,说:“快跟阿娘走。”

“可是,妹妹还在破庙里……”

“妹妹?丛丛儿,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阿娘只生过你这一个女儿呀。”

李琮震惊地挣开窦缈的怀抱,她头也不回地奔回破庙,远远地听见兵甲撞击的声音和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呐喊。

姊姊

窦丛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小的头颅钉在庙门上,满天神佛一点慈悲也不曾施舍。

“太子殿下,叛军独女李琮已死!”

在被窦缈的手刀砍晕之前,李琮只记得那双浸满寒意的眼睛,那是一双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的眼睛。

“那只是一个梦吗?”

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强大而又不着调的女冠,冷血无情的杨昭表哥。

李琮掩面而泣。

她知道,窦丛是因她而死。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前朝太子何苦要杀一个夜眠破庙的乞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还记得那个傻乎乎的妹妹?她一定知道自己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临死之前,却还那么绝望地呼喊着她的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