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昏沉沉的,心头涌上深深的无力感。此一思绪因竺法成而起,却又不完全是为了他。

没有权力终究要受制于人。

说关你就关你,说罚你就罚你。今天留下了你一条小命,不过是为了明天更好地利用你。

当年她护不下被泼红漆的小猫,今日她护不住受牵连的竺法成,那再过些时候,她会不会连身边的亲信都护不住呢?再然后,会不会连自己也护不住呢?

李琮不愿深想下去。

“殿下在为贫僧伤心?”

不是的,她不是在为某个人的生或死而伤心,而是在为那无法自主的命运而悲哀。

她不过与他初相识,不必说这么多。

李琮抱紧了他,像是抱紧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一样。竺法成朱唇轻启,像是抗拒她的保护与亲近,又像是飞蛾不自觉地靠近光源,寻找一处光明而又温暖的所在。

“本殿才不会为蠢货伤心……”

扑哧。

是谁笑了一声。

李琮没有听清,想再去探他的体温,手还没伸出去呢,耳边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