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人,心里便不好受,只是此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说,“我知道了....”转身登车离开。
普华寺坐落在京郊普华山,山头不高,几处山脉绵延一片,状如卧牛,而普华寺恰恰坐落在牛腰处,远远的,越过丛丛翠林可见宝盖金光闪闪,如同佛光临世,平日香火极是旺盛。
恰恰有一处空旷的山头,草蔓荫荫,可瞻仰金光宝顶,每每有行人路过,皆在此驻足朝佛寺跪拜。
沈妆儿出行,自有王府侍卫开道,行到此处见行人拦了路,便要强势赶走,为沈妆儿所阻,因此耽搁了些时候,等马车行至山门下,已是午时初。
从山门至上方大雄宝殿,有整整一百零八石阶,奶娘与女婢轮流牵着双双,沈娇儿与沈妆儿姐妹相互搀扶,才走了一半,沈娇儿便气喘喘的,走不动了。
汗水自额角滑了下来,人立在阳光下,那厚厚的脂粉便遮掩不住眼角的疲态,骨相亦是美的,可惜便是少了几分红润的气色,沈妆儿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寻了一处树荫下小憩片刻,方一鼓作气上了大雄宝殿,玉台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灵远大师名贯四海,今日天气又是不错,慕名而来的便不在少数,亦有不少官宦夫人远远瞧见了沈妆儿,过来行礼,沈妆儿一一应酬。
沈娇儿倚在她身侧,扫了一眼花团锦簇的玉台,悄声道,“人这么多,也不知何时能轮到咱们?”沈娇儿也是淮阳侯府长媳,偏偏在这权贵遍地的京城不够看,堪堪扫了这么一眼,便有不下三家公爵府邸的女眷,想必都是慕名而来。
沈妆儿拍了拍她手背,安抚道,“莫急。”又吩咐身侧的留荷,“快些将香烛果品先去奉上。”留荷先行一步,留下听雨在一侧侍奉。
沈娇儿担心双双坐不住,安排奶娘并厉害的婆子领着她去玩,昨一日隽娘与双双处得极为愉快,满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姑娘,便两眼冒光看着沈妆儿,沈妆儿失笑,“我正不放心,你跟着去也好。”又遣了三名侍卫跟着,一行人护着小孩儿往后院放生池玩去了。
护驾的王府侍卫长曲毅正是曲风的兄长,早已安排知客僧迎候,来的是一位年纪四十上下的大僧,从袈裟品阶可看出非普通知客僧,沈娇儿便知是沾了沈妆儿的光了。
引着二人入了殿内,先拜了宝相庄严的大佛,旋即去了后院一小佛堂捐香油钱,此事自然是交由留荷等女婢去做,沈娇儿与沈妆儿坐下木塌两侧喝茶,那大僧侯在一旁与二人说话,
“来了几位贵客,灵远师兄正在藏书阁与人看相解签,还请王妃稍待,贫僧已吩咐人去通报,想必无需太久...”
这一开口方知是灵远的师弟灵慧,平日主持寺里的庶务,若非皇家贵客,等闲不必亲自露面。
沈妆儿寻思近来请灵远大师解签看相的不知凡几,她平白插上去,恐遭人埋怨,总之今日能见到,也不必急于一时,道,“既如此,咱们午后再去,也不要为难大师。”
灵慧联想那位的身份,也不是好相与的,既是煜王妃体贴,便顺驴下坡,“王妃宽厚,贫僧代师兄谢过。”
临走前沈娇儿按捺不住问道,“就不知还有哪位贵客?”
灵慧看了沈娇儿一眼,换作平日灵慧是不会透露的,只是碍着沈妆儿在场,不敢隐瞒,便回,“首辅家的王夫人与宁尚书的夫人....”
沈娇儿一惊,连忙噤了声,心里却懊恼着,那夜沈妆儿与宁家生了过节,偏偏今日在这里又撞上了,一时后悔不该扯着沈妆儿来求签。
避开也好。
沈妆儿姐妹打大雄宝殿后殿出来,一同前往观音殿,沈娇儿在菩萨跟前跪了许久,沈妆儿拜了拜佛,趁着沈娇儿跪经的片刻,便去了隔壁的往生堂,祭奠自己故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