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千工拔步床极大,是二人成婚时内廷敕造的,沈妆儿这一让,中间仿佛能睡下个大胖子。
朱谦反倒坐了起来,拔步床内香气烟袅,鬓影扶疏,她姿势柔美躺在那里,他盯了一眼,眸色越深。
沈妆儿正要闭眼,瞥见他这副神情,只得茫然坐了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她语音软绵,扫了一眼他伤处。
朱谦沉默的时间更长。
沈妆儿便知他这是生气了,虽然不明白是何处惹了他,但沈妆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管道歉,
“王爷,妾身今日乏累,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夏蝉在窗外响起长短不一的鸣叫,一丝晦涩游走在他眼眶,他慢声开口,
“你琴艺这般好,为何不曾奏予我听?”
沈妆儿一怔,心仿佛被掐住似的,身体里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情绪涌上来。
她眸色很清很淡,似一戳便破的泡沫。
她垂下眸,纤指悄悄藏在袖下,凝声道,
“妾在闺阁习了几年,不敢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