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他方才睡下了,你也别再过去呼天叫地扰了他,叫他好好歇着吧。这孩子身上担子太重,凡事又总是往心里去……这些时日便叫他叔叔帮他往朝中告病几日,对外你也就说是风寒可知晓?”

韦夫人自然连连应下。

她往日再是眼浅也知晓的道理,自己往后一应荣光都靠着这个继子,是以一听梁昀病了,是比谁都着急赶过来。

如今虽没见到人,可老夫人都发话了,韦夫人心里有了底。心中一松,便想起旁的事儿来。

韦夫人迟疑了一下终是试探着问:“您这回看中的府上婚事说的如何了?公爷说是如何?可瞧上了……”

这可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瞧老夫人没说话,韦夫人只得继续硬着头皮跟在老夫人身后,“媳妇儿院里有两个身家清白的婢子,生的胆小柔顺惯会伺候人。媳妇儿便想着公爷房里一直空着……如今他病着正是需要细心体贴的娘子伺候的时候,不如就先叫她们往公爷房里伺候着?公爷也是往日看着讲究,奈何房里皆是一些粗手粗脚的婢子,这回的病说不准也是她们伺候不当惹来的。叫他有个知冷热的陪着,日后媳妇进门了,便是叫她们做个通房丫鬟也罢,做个婢子也使得……”

老夫人眸光慢慢移向她,韦夫人缓缓噤声了。

韦氏这般急着往生病的继子房里红袖添香不过是以为嫡长媳要入门争权了,开始迫不及待往继子房里安插自己人脉了。

老夫人心中厌恶这等小心思,蹙着眉头冷哼了一声。叫她日后无需再提。

韦夫人满面羞愧也不敢吭声了。

只是韦夫人这番看似愚蠢的话尤如车辙马迹,在老夫人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老夫人回容寿堂的一路,手中佛珠一路都不断发出轻微碰撞,沉默不语。

她心中其实是被韦夫人的话说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