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请他过容寿堂去。

梁昀声音很淡,听不出旁的情绪:“祖母还没歇下?”

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并不好。尤其是这等阴雨连绵的天,往日这个时辰她该是歇下了。

仆人却回说:“老夫人未曾歇息,一直等着公爷回府。”

暮色昏昏,梁昀一语不发,沉默着往容寿堂踏进去。

外头半明半暗的天,将他身形照的愈发晦暗不明,只见他那身藏青道袍随着走动间衣袂飘飘,身量直挺,鹤骨松姿。

梁昀甫一掀帘入内,坐在临窗塌上的老夫人便是抬眼看过去。

梁昀还未请安叩礼,老夫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琢磨一晚上的棋,迫不及待便去问他:“昨日你瞧见镇国公家的孙女了?那小丫头名唤春华,人如其名,生的是面如满月耀若春华。我昨日问她几句,都答的有条不紊,听闻十二三岁便随着镇国公夫人身边协理府务,瞧着便是个福寿康宁的。今年只十七岁,属牛,家里疼着宠着不舍得早嫁,这才拖到如今。我看配你已是老夫少妻了。你意下如何?”

果不其然,老夫人又是旧事重提。

梁昀摩挲着扳指,面色未改,却是不接正岔。

“祖母,你知晓孙儿从来不留意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