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纳入府里只怕叫人说闲话,到时候扯上私生通奸可不好听……”

显然,她并不打算给傅繁一个妻子的名分。

如此出身,如此不堪,当自己的儿媳?岂非叫京中人笑话死自己。

韦夫人宁愿将他二人这段感情看做是通奸,也不愿承认自己儿子失踪失忆的两年里与一贫民女子私下成了婚。

在她看来,那女子若非肚子里有了她的孙子,做妾都是抬举她了。不过如今,看在未出世孩子的份上,叫她做妾倒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日后将孩子抱过来自己好生教养,万万不能叫自己孙子与他那上不得台面的生母走进了便是。

一直怔松的梁昀只觉脑海中一声巨响,各种情绪悄然间炸裂开来。无数情绪好似狂风巨浪,前赴后继的打向他,将他打倒。

胸口里好像有一条冰凉的毒蛇爬上来,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措将他整个人攫住。

梁冀低垂下眼睫,越是平静的神色,越是暗藏惊心动魄。

“我不要这个孽种。”

孽种?这世道上,竟还有人管自己孩子叫孽种?

若非韦夫人太了解自己肚皮里生下来的儿子,她只怕要怀疑这孩子身世存疑,父不明了。

可她太了解梁冀,正是因为太了解梁冀,才叫梁冀的话气的胸口发疼。

“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如今都多大的年纪了?说不要就不要?什么叫孽种?”

语罢,韦夫人自顾自吩咐婢女们将傅繁好生照顾伺候着,她狠狠剜了儿子一眼,“赶紧给她寻一处宽舒适的院子,再拨一群丫头们过去,仔细给她养胎!来年才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