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忍?还是再忍忍。

永远就只能得来这几个字!盈时已经不信她们哄着自己的话了。

从破水到现在,都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了。

床边,稳婆趁着盈时宫缩的间隙教着她保存体力,调整起呼吸。

宫缩越来越近了,盈时的参汤没来得及喝两口,又是一阵熟悉的疼痛从腰腹中传来,叫她面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一下子重新变得惨白。

“少夫人要忍着,力气没了更难生了。”

“忍着力气生小主子啊!”

所有人都在她耳畔教导着她,所有人都是满头大汗着急不已。可生育这一遭从来都不公平,没有旁人能替她扛过去,只有自己一个人痛着,咬紧了牙拼命去扛。

盈时也想像稳婆们教导的那般忍着体力,不要浪费体力。可她才十七岁,也是头一回当母亲,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苦,哪里有这等本事啊?

她只感觉唇畔都咬碎了,嗓子眼都快要挤出了血来。

春兰早已是泪盈于睫,她抹着眼泪将湿帕子卷成条往盈时嘴里塞。

“快了,露头了!娘子继续使劲儿!”不知过了多久,嬷嬷们终于欢喜着说出这一句。

盈时觉得肚子越来越坠,先前还能感受到疼,后面浑身的汗,麻木的连疼也感受不到了,只能死死咬着被塞进嘴里的巾布。

真正的解脱也是顷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