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昀闭着眼瞧着没醒的模样,自己回来时梁昀却不知何时已经披着外裳立在窗口。
他看她提灯回来,便又是用这种盈时不喜欢的口吻说教:“大半夜的你不睡,鱼还不睡?”
盈时头一回听说鱼还用睡觉的。
她辩解说:“它们没睡,饿的都睡不着。”
梁昀道:“一群畜生,焉知饱饥?外头冷,你快些进来。”
如今他竟又说起自己的鱼,盈时自然不肯承认,她逮着他的话讥讽他:“不愁穿?兄长家的鲤鱼都穿什么样式的衣裳?长得什么样的胖耳朵?改日也送一只给我,叫我好好瞧瞧见见世面。”
梁昀轻笑一声,说她:“牙尖嘴利。”
盈时仰起头,露出两排糯米一般晶莹洁白的贝齿,朝他证明:“我的牙是平的,平的咬人是不疼的,尖的牙咬人才疼。”
梁昀意识到她这是偷偷嘲讽自己,他抿了抿唇,耳尖都略红了一分。
这日,盈时望着外头橙黄的日头,私心想要日子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倒不是她贪图他身上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