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盈时吃完,春兰带着香姚将餐碗撤下,又捧来鎏金铜盆与干帕,伺候盈时漱口。

做完这一切,两个小丫头尤如身后有狼追赶一般,几乎是小跑着退出去,还顺道不忘将帘幔重新一道道垂下。

一时间,内室寂静,只剩盈时与梁昀二人。

梁昀触目所及之处,整个内室重重叠叠五六道幔帐,莫说是烛火,都垂落下来外头的天光也遮掩的一点都瞧不见。

遮天蔽日,像是另一方世界。

盈时以往觉得同梁昀已经相处的挺熟的了,今日才发觉并不尽然。两个以前说过的话,字数都能数出来,今日忽然间就要行那等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儿……怎么想怎么难堪。

哪怕盈时这些时日早早做好了准备,真到这一步了还是有些难为情。

好在,盈时善于安慰自己。她安慰自己说,梁昀只怕比自己更不好意思。

许也是酒壮怂人胆,梁昀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却见那姑娘已经连鞋都没套上,赤着脚朝他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停下。

她的脚背,是粉藕一般的颜色。十根脚趾都可爱的蜷缩着,紧紧抓着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