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女孩拎好包包,转身漂亮离去:“我去办事,你随便逛逛。”

“好,学姐再见。”

沿着小路蜿蜒前行,一弯小溪潺潺绕过教学楼流向茗湖,小桥上几个女孩正手挽手拍照,对面体育馆外彩旗飘飘,是信息学院和旅游学院在举办篮球赛。

他和言之扬认识,也是因为一场球赛。

“夏夏?”一身西装的男人拦住去路,面带惊喜:“是你吗?”

“你是……班长?”

“是我!”陈风喜出望外,哥俩儿好地搂过肩膀:“好久没见了!正准备找你呢!”

“找我?”

“是啊,过几天要开同学会,你一定得来啊。”

“我……”

“夏夏,”陈风抓住他胳膊,像还在寝室时求他帮自己答到一样:“求你了,一定要来。”

还是不想去的,大学里他和言之扬的事儿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不想面对探寻、疑问或者好奇的目光。更何况,沈霰枫和自己一个班,又是言之扬发小,并不想再碰到任何和言之扬有关的人。

但陈风开了口,四年室友对床的情谊,不忍心拂他的意:“……行吧,到时候时间地址发给我。”

没有答应陈风一起吃饭的邀请,夏宸衍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小公寓。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言之扬音信全无,再没联系过他。大概言公子觉得丢了面,懒得再来搭理早已腻烦的旧人。

淘米、掺水、插电、蒸饭,煮上饭后男人拿出带回家的资料继续加班,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

遗忘与放弃都是很难的事,但是越难,才越值得。

刚下飞机行李还没放的沈霰枫坐上言公子亲自来接机的跑车,心里还是很想骂娘。

谈事儿谈到一半被言之扬以死相逼给弄回国,一问才知道,夏宸衍和他分了手,逼着发小出主意解决。

“解决什么?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一个外人怎么掺合?”

“我倒是想哄!”言之扬那双勾人的眼睛难得露出些难堪和尴尬:“我根本就找不到他,搬出去以后还辞了职换了工作,手机号码也换了,微信什么全部拉黑我。”

“你去劝劝他,”言之扬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满脸不耐:“一个大男人总那么小气,抓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我又一没出轨二没劈腿,还要闹着分手。”

“……你又干你那些勾当了?”

“那叫正常社交。”

“……我说不过你,”沈霰枫懒得搭理他:“这都多少次了,他是之前不和你计较,这回分手,我看是来真的。”

“啧,不可能,”男人满脸笃定:“他怎么可能舍得和我分手?就是生气生大了闹一闹,我这不是请你去灭火吗?”

沈霰枫想把他脑袋砸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我他妈的……就最后一次!”

“过几天大学同学会,你和我一起去。”

“谢我沈哥!”

沈霰枫懒得再搭理他,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一脸疲惫。

鞭子不挨到自己身上,不会知道痛;被人爱的太久,就忘了要珍惜。

陈风很快发来地址,握着手机犹豫良久,还是洗澡,换衣服,收拾整齐开着自己的小奔驰出门。

这辆入门级的奔驰是夏父夏母在夏宸衍大学毕业时作为奖励买给他的,和言之扬半分关系都没有。从那个家里搬出来,一样和言之扬有牵扯的东西都没带走。

哪怕是一张纸,都被他留在了那间房子。

今年岚省的冬天比以往都冷,玻璃窗上蔓延细密的白雾,夏宸衍有些后悔,应该再早一点分手的,冬夜寂寒,这幅样子怎么看都像狼狈的残兵。

可两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