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身上外套,露出里面严肃的正装,走到沙发前坐下,皱眉,这个一贯强大到不可撼动的男人此刻竟也难得露出了几分疲态。
自那晚之后,他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也没再梦到那个人。
他弄丢了那双眼睛!
就如同两年前的突然出现一样,去的也是悄无声息,没有一点征兆。
说不清是何感受,他不觉得自己会在意的,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慢慢扎根在心里,可当他想要伸手抓住时,它却就此消失了,了无痕迹。
太阳穴尖锐的疼,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这种感觉跟了他两年,每日纠缠着,和那个梦同时出现,来的没有理由,却并没有随着那场梦的消失一同不见,反倒越发剧烈,几乎让他不得安宁。
有时候也会想,那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或者说,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已经孤单死去?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去将那个人找出来,这样,一切的问题便都有了答案,可他终究是理智的,永远能超脱感情以外,用冷漠的思维分析事情的对与错。
揉揉太阳穴,叹息,他真是病了,看来,不能再往后拖了!
拿着衣服上楼,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惊呼,细细小小,软弱无力,可却清晰的被他捕捉在耳中,脚步微停,偏过头,神情莫测打量身侧的门,眸色幽深,仿若一汪看不见底的潭水。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天刚蒙蒙亮,太阳就照常升起。
沈北寻今天醒的比以往还要早,睁开眼睛啥也没干,就是搂着怀中软绵绵的身体发呆。
少年睫毛还濡湿着,嘴唇有些红肿,一看就知道被折腾的不轻,哪怕不掀开被子,他也能猜到下面的风景,脑海中还清晰记着昨晚是如何在这具漂亮的身体上印下独属于自己的烙印的。
“嗯~”
思绪倒流,难免有些心猿意马,手臂力道小心就重了几分,怀中顿时响起轻哼,少年眉心微微蹙起,唇也无意识的撅了起来,撒娇一样蹭了蹭,像株含羞草一样缩得更紧了。
沈北寻整个都僵了一下,人生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好半天,见怀中人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胸腔中竟诡异的生起了几分柔情万丈。
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弟弟就弟弟吧,正好可以放在眼皮子底下,反正,这是那老不死欠他的!
小心的松开,动作绝对算轻柔了,要是落到外人眼里,指不定得惊掉一大片眼珠子,实在是这样的沈三爷,嗯,有点不正常!
“嘶!”
倒抽口凉气,把衣领往上提了提,挡住脖子上的牙印,如果不是顾及形象,他早就忍不住龇牙咧嘴了,操,这小贱人还真狠,对自己男人也下的去口。
楼下一片安静,虽然这个地方平日也不怎么热闹,可今日却尤为明显,颇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架势。
沈凌含表情古怪,眼下起了一片阴影,在见到从楼上下来的男人时,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的,可最后却跟卡在嗓子眼里一样,一个字也蹦不出。
直到现在,他还有种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三哥怎么会和那个人扯上关系,还……
心里的不安感越加浓郁,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之所以敢把人接回来,就是确信他回来了也做不了什么,无非是多供一口饭罢了,可现在事情演变的如此复杂,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少年人本就敏感,心里堆的事一多,就容易想七想八的。
不行,猛地掐了自己一把,他不能自己吓自己,三哥什么样的性格他还不清楚吗,无非就是玩一玩罢了,对,是这样,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自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