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巴着手指,有些紧张的询问,在男人不带感情的注视下,空气无端端的压抑,隐隐还有几分不安。
“我在东郊替你安排了别墅。”
一句话,单刀直入,抬手松了松领带,毫不顾及少年那瞬间苍白如纸的面色,怡然走进。
心脏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耳朵嗡嗡响,让他不太确定刚才听到的。
“什……什么意思!”
嘴角僵硬的往上勾起,试图摆出笑容,可无奈还是以失败告终。
径直坐上对面宽大的沙发,神色间无波无澜,冲黑人保镖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出去。
“你明白的,现在的情况,把你和安安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对谁都好。”
简单一句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可让在场哪个人听了心里都不好受。
徐伯一个没忍住,双眼暴突,当时就叫了出来。
“家主,你,你这是打算赶少爷出门吗,为什么,明明他才是受伤的那一个,你们不处罚安少爷也就算了,怎么忍心,他腿还没好呢?”
徐伯不敢相信,家主会做的这么绝,难不成那野种真有什么迷惑人心的妖法,以至于让这一个两个的都为他痴狂,搞得面目全非不成?
沈夜楼幽深的瞳孔一片灰暗,又带着成熟男人的睿智,听徐伯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将视线移在少年面上。
“你也这么觉得吗?”
听不出喜怒的询问,却让沈凌含心头猛颤,唇瓣转瞬变得惨白,胸中五味杂陈,怨恨,嫉妒,愤怒,不甘!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是自己做主将安逸接了回来,他也如愿达成了想要的目的,可代价却是要付出自己珍爱的一切,身份,名利,地位,还有……大哥。
值得吗?
不值得!
他那么努力想要争得的东西,安逸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捧到面前予取予求。
公平吗?
一点都不公平!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双眼通红,身体在大幅度颤抖,摇摇欲坠。
就好像几天前独自一人在病房中醒来的崩溃,好像被全世界抛弃那样,长久以来压抑的负面情绪一朝爆发,几乎当时就将他冲垮。
没有等到回答,沈夜楼也不纠结,自顾自往下说,眉宇平和却威严,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生仰望的。
“小含,你要记住,沈家,包括沈氏集团,也包括这片祖宅,都不属于你,当然,也不属于我!”
他明白男孩心中的苦痛与不甘心,十八年了,看着少年一点一滴的成长,曾经也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好像有一柄无形的刀,生生斩断这些羁绊,让他再也感受不到曾经的温情与暖意,独余一片黑暗冷漠。
“不,我不要走,大哥,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能离开你……”
看着男人不带一丝心软的神情,沈凌含怕了,他知道,自己一旦离开,所有的事情都将失去掌控,他不能走!
惶恐的看着男人,习惯性就想扑上去哀求,全然忘记自己行动不便,离开沙发的瞬间,整个人狼狈的跌倒在地。
沈夜楼居高临下看着少年挣扎的姿态,没有残忍,也没有心软,就只是很平静的开口,为一切做了总结。
“由不得你!”
“为什么,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欺负,我腿断了,我腿摔断了你知道吗,你都没有关心过一句,是,他是爸爸的孩子,所以我没资格抱怨什么,可哥哥,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我是你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说没有就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