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瑟不清楚,她压根没有?细想。

池欲又问:“郁瑟,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没有?人再出声,稀碎的响声从楼下传来,越发衬得包间里安静肃穆。

路边的转角处停住一辆黑色的宾利,驾驶座上的人取下眼镜,紧盯着楼上的窗口,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郁部长,好久不见……”

视线尽头的窗户里,郁瑟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好像很不情愿,声音微颤。

池欲扯了扯嘴角,说?:“你在委屈什?么,是我对不起?你吗郁瑟,是我逼着你去拿诱导试剂的吗,是我亲手?教?你让你骗我的吗?”

质问声句句清晰,郁瑟不发一言。

错误都?在她,可是郁瑟解释不了,她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毕竟那些事情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尽管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系统也好,原主的故事也好,所有?的事情都?是郁瑟完成的,她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好像到了最后这一刻,双方都?在掂量着要说?什?么,是挽留还是干脆针锋相对?

好一会,池欲说?:“郁瑟,我不觉得你会随便把诱导试剂拿给别人,也没觉得你自私懦弱,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郁瑟,现在这个情况给我一个解释,说?服我。”

池欲没有?故作温柔,他?的声音还是平和到近乎有?点冷淡:“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回答我,郁瑟我当初能原谅你现在也能送你进去,你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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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瑟不敢试,她忽然意?思到这是一句挽留,对于池欲来说?,这是他?的骄傲和自尊唯一能允许他?说?出来的话。

我相信你,请让我保持这份信心。

郁瑟很少?能读得懂池欲的想法,唯有?的几次敏锐的猜度却总是在这样的场合中。

就是有?时候她和池欲之间可能是注定的要分开。

该怎么说?呢?

说?我们完全是一场误会,说?我其实是假的,郁瑟慢慢地讲:“你没有?教?我这样做,是我要这样做的。我欺骗你,我向你告白,都?是因为我不想去坐牢。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压根不爱你,也没有?什?么良心,自私懦弱,是这样。我讨厌和你待在一起?,其实每天和你通电话到很晚时我总是想挂断电话睡觉,因为很忙,没时间听你说?话。

“我没有?想和你在一起?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在一起?,你好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大家都?喜欢你,你很受宠爱,可是我不是。就像你说?的,其实小叔,云菲姐都?离我很远。我也离你很远,身份地位性别,我没有?卖乖的意?思……对不起?。”

郁瑟乱七八糟的说?了很多,她湿淋的睫毛沾满了眼泪,但表情却很平静,似乎毫无波澜,只有?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眼圈通红:“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你要是起?诉我的话也好,对不起?。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池欲从来没看到过她这副样子,很冷淡,却又莫名显得伤心。

似乎郁瑟的心思和情感被一分为二,一个说?对不起?,一个却要故作冷酷。

这样的矛盾,池欲见过。

池欲的心脏像是被泡在一瓶高浓度的盐水中,极速的脱水,然后像一尾即将窒息的鱼那样猛烈地跳动。

池欲蓦然握紧杯子,握得骨节泛白,衬着凝着水雾的玻璃杯显得格外?冷峻压抑。

到现在是说?无可说?了,他?问:“你非要以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吗郁瑟?”

郁瑟怔愣一瞬,随即点点头,镇定地道谢,却在说?话的那一瞬间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