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把握吗?”
“嗯。”萧寒微微一顿,随后转头张望,目光不知落在哪儿,似是在寻找什么。
“找你那相好呢?”费云初挑起眉。
“不是。”
“哎哎,他来了。”费云初拍了拍对方的肩,兴奋地指向宫门另一头。
萧寒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去,晨风拂过,除了落下的几片红叶外,毫无人影。
“还说不是,”费云初抱着手臂,一副了然神色,调侃道:“你这嘴硬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他不会武功不来也好,”费云初扬了扬眉毛,“也就分别个几天,别拿你那望穿秋水的目光看着了。”
“他不是我相好。”萧寒皱眉看向她,“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唉行行行,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可怜儿咯,”费云初装模作样行礼,“陛下息怒,恕臣无理。”
萧寒哭笑不得,这会儿出发时辰已到,他也不再跟对方闲扯,登上马车。
临行前的最后一眼,他还是望着那处宫门。
对对方来说,他们只是分别几天,但对他来讲,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许羿站在空荡荡的正乾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他换上衣服起身。
翻出宫墙,几里外的胡同里是一匹栓着的马,旁边站着几个平民打扮的人――这些是萧寒派在暗中保护他的,时至今日他已跟人混熟,为自己所用。
“我之前说的,你们可办好了?”许羿对领头人说。
“回公子,办好了。”
许羿应了一声,利落上马,此时的他把长发全部扎起来,衣服穿着一身劲装。
“许公子,”正准备离去,身后人突然叫住他,“此行……真的没关系吗?”
“你们按我说的做便是。”
他驾马离去,按照萧宿之前纸条上留的话,去田郊找他,那片田郊土壤优渥,地处位置好,本是要建立行宫,后因战事搁置,变成了王公贵族们手底下的私宅。
萧宿坐于凉亭下,四周是一片红枫树,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他睁眼望过去。
马上那人身姿挺拔,腰间系着条白玉带,发尾飞扬,少年意气风华绝代。
他走出亭相迎,直直地看着眼前人,“没想到你真来了。”
“殿下既开口邀请,臣又怎会不来。”许羿跳下马,笑着拱手道。
“这可是意味你应了我?”
萧宿伸出手,缓缓抚上面前人的侧脸,这几年来让他起心思的皮相不是没有,但像面前这个如此强烈的倒是真没有。
许羿抬手挡住对方手腕,微笑道:“那就要看殿下筹码够不够了。”
“……”
几里外的猎场周围,萧寒心口预感突然不太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闷闷的很不安。
靖国开国尚武,**立下规矩,满朝官员,不论文武,皆要一一到场,他表情烦躁地坐在首位上,看着远处甚是无聊的骑射比试。
第一场比的是射箭功夫,围场上的箭已经射出去几轮,槐国使臣中有一员猛将,箭靶得分比任何一个靖国官员都高。
虽说此行是为建交而来,但在自己地盘上输的这么彻底,靖国官员脸上多少都有些挂不住。
萧寒支着头移开目光,对此情此景没什么感触,自贺家蒙冤,朝廷武将们的势力一直式微,兵权一直被牢牢把控,新人根本没出头之地。
他打了个哈欠,只等着秋猎马上正式开始,好让计划步入正轨。
前路凶险不明,他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好像他一生所求,就是这样不留遗憾地死去。
前半生机关算尽,甚至连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