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贺明涔用中文讲,她就好理解了很多。

喻幼知很老实,知道贺明涔不想让她靠近,所以他拿着笔记讲话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两拳的距离,像小学生似的听课。

时间久了,贺明涔也就没再注意距离,反正喻幼知知道,他讨厌她的靠近,会把握好的。

直到某次她靠过来看他写东西的动作,肌肤没有接触到,一缕长发却不听话地顺垂落在他的手臂上。

头发的尾梢擦过皮肤,像是被羽毛挠痒。

贺明涔皱眉,收回手臂,警告她:“你的头发要是再碰到我,我就拿剪刀剪了它。”

喻幼知立刻双手抓紧自己的头发,然后从手腕上摘下皮筋迅速将头发扎好。

只是头发碰到了他就这么反感吗?

她心里有些不爽,他平时看着也没有洁癖,不至于这么反感吧。

又或许他不是反感头发,只是反感她。

喻幼知撇了撇嘴,觉得都这么久了,两个人的关系一点也没有拉近,只能说小少爷实在有些难伺候。

贺明涔突然说要去洗手间,她回过神,立刻乖巧点头:“你去吧,我自己看书。”

等人走了,喻幼知从紧绷的学习状态中出来,趴在桌子上暂时休息。

一边想着怎么和小少爷继续拉近关系,一边又想着上大学的事,就这么心里嘀咕着,闭上眼睡了过去。

而小少爷在上完洗手间后洗手,莫名想起刚刚她的头发刮到了自己的手臂。

他蓦地,抬起手臂闻了下。

有一股很淡的香味,不浓也不刺鼻,好像是栀子花的味道。

察觉到这是喻幼知头发的味道后,他立刻回神,紧抿着唇拧动水龙头开大水,连带着手臂一起用水冲了一遍。

重新回到自习座位的时候,喻幼知却因为学得太累,居然在他去洗手间的空隙,趴到在了自习桌上补觉。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照进了光,这会儿正是回春的天气,阳光是温柔的,叫不醒困倦的少女,光把她的头发染成金棕色,还在她的睫毛上落下一层金粉。

贺明涔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说好的看书也没继续看,散落的头发盖住了他的笔记本。

带着栀子香味的头发又过了他的警示线。

头发跟主人一样,看着老实听话,实际上一点都不老实,想过线就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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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也是,头发乱七八糟散开在枕头边。

贺明涔坐着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倾身,伸手帮她稍微理了下额前乱掉的碎刘海。

他以前也不常碰她的头发,只有某些特定的时候会。

比如扣住她的后脑勺要接吻的时候,再比如往下吻嫌头发碍事要撩开的时候。

收回手,贺明涔蹙眉抿唇,看着病床上还没醒过来的虚弱病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想到这个。

男人略躁地低下眸,摁摁眉心,又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放空大脑。

又守了半个多小时,喻幼知的师父老沈和黎队姗姗来迟。

两个人先问了喻幼知有没有事,确认没事后,黎队去找医生拿检查报告。

人证已经有了,这会儿几个大学生都在警局里做笔录,实际的证据一拿到手,立马就能放开手上门逮捕。

平时不苟言笑的黎队居然破天荒地笑了,还拍了拍贺明涔的肩,夸他做得好。

原本这次队里安排他们两个人去酒吧调查,是想暗访顺带找点线索,不求有什么重大突破,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晚上,竟然把酒吧楼上的密室逃脱给端了,这样下来等嫌疑人抓回来,和密室逃脱有关的宾馆以及酒吧都逃不了干系。

虽然喻幼知破案的方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