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收起。去外头摘果打猎的人陆续回来,人群稍微骚乱一会儿后便井然有序地分配吃食。
众人又累又怕,现下山洞里燃着火堆,便趁着温暖的火光熟睡了,只留守夜的人看守火堆。无夷看着睡得东倒西歪的人们却没有一丝睡意,夜里起身又去了河边。
知掀起眼皮看着无夷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
暴雨仍旧在下,漆黑的夜空连一丝光亮也无,仿佛能吞噬一切。河边汹涌奔腾的水声不停,无夷大致估量了下,水位比先前高出一人有余。
他又顺着河道向上游走去,自己曾帮助过的几个部落都空无一人,房屋已然倒塌,人们不知是都死了还是躲到山上去了。
也许是都躲起来了,这些部落都曾被自己警示,又不像知所在的部落一样聚集在一起祭祀,这样算来活着的人兴许不少。无夷默默安慰着自己,叹息一声便离开了。
暴雨不曾停下,噼里啪啦的雨滴落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知和部落人商议起重建部落的事。即便下着暴雨,该做的事还要继续做下去,不能干等着暴雨停下。
知看向无夷,问道:“道长,依您看这暴雨还要持续多久?”
无夷摇头道:“天机紊乱,并非我能堪破的,还是早做打算吧。”
众人面面相觑,但都不大理解。唯有知揣摩到无夷的意思,心中惊悸,却不敢明说。道长虽未将话说明白,但意思已然很清楚了,这场雨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
幸而有昨日那条五彩鱼帮着他们,可见河神并未厌弃他们,否则她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法把人们安抚下来。
知面不改色,和众人商议完后便捧着刚摘下的果子奉给无夷。无夷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在火光的照耀下面色也红润了些。
他笑着推拒道:“你们吃就好,我身负灵气,平日无需用这些。”
众人却不听。他们对修道之人并不怎么了解,可无夷道长面色苍白,昨日又那般劳累,即便平日不用吃东西,这会儿怕是必须要补充一二的。
无夷见他们坚持,心中不由感慨万千。既然众人都如此说,山洞里暂且并不缺吃食,无夷便接过他们递来的一些野果和烤肉。
知等人见无夷肯吃东西也都放下心,便带着几个人冒雨向远离河岸的地方探索,想寻到几个适合建造新部落的地方。无夷有心劝说,却明白他们是不会停下的,便只叮嘱他们远离树木、山脚等危险地带。
他们常年生活在山边,曾见过因在树下躲雨被劈成焦炭的人,也见过混杂着泥土砂石的洪水从山上轰隆而下淹没部落。人们见无夷这般殷殷叮嘱,俱十分感激。
这边已经在想法子重建部落,弘农部落那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几个部落早已说好要派人共同寻找迁移的地方,可直到下暴雨都毫无音讯。
有农氏远远望见羽的身影,顾不及擦拭头上滴落的水珠,连声询问道:“那边有消息吗?”
羽连日冒雨赶路,这会儿显得面色十分苍白。而且他途中惦记着即将来临的暴雨,没敢走在河边,一直行走在山间,这会儿很是疲惫。
但他的神情却并非疲惫,反而带着十足的惊惧。羽说道:“我去了东边两个部落,他们主事人说首领忙着往山上搬东西,暂时给不了答复。可我后来脚滑溜到山坡下,分明瞧见有不少新鲜的尸体,有具尸体的左手少了一根指头!他们在说谎!”
几个部落来往密切,互相有些什么人他们都清楚,少指的人并不多见。而河岸部落的首领,左手正是四指。
有农氏闻言面色突变,心知几个部落一个人都没过来,恐怕首领一脉都是凶多吉少。她忽而想起什么,大惊失色道:“你离开他们部落时下雨了吗?”
羽尚未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