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矜当?场屈指在桌上磕头,“谢谢您!我那异父异母的亲生师弟,救我于?水火的沈爸爸。”
沈栖一怔,随即轻笑:“举手之劳,不要紧的,你?有问题随时问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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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进了学?校,程术问梁喑:“先生,回医院?”
“去公司。”
程术略有些为难:“小少爷说?要送您回医院,如果让他知道了……”
梁喑从窗外收回视线,指尖习惯性在膝盖上轻敲着?,“给你?发工资的是我,你?这么怕小少爷做什?么,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程老大。”
程术曾在边境线走过几?年,干的都?是生里来死里去的活儿,梁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因为爆炸没了一只耳朵。
程术还记得梁喑的话,这个穿得西装革履看起来清贵禁欲的男人低下头,用那双冷淡的眼说?出了比他还要野兽的话。
“跟着?我,下次他们见你?会?给你?磕头。”
程术那时候不信,后来才明白他完全没有夸大。
梁喑看着?一派清规守礼,其实做的事比他疯比他绝,完全是个有修养的流氓。
“我是小少爷的司机,自然?要听他的话,或者我给他打?个电话请示,如果他同意我就送您去公司?”
梁喑让他这个不拐弯的脑子气笑了,“行吧,回医院。”
程术这种经历过死亡的人,对一个人忠诚就会?豁出命的保护,梁喑叫他来,本意是看重了这一点,却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就被沈栖收服。
他不知道沈栖做了什?么,但既然?他愿意听也好,他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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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陀螺似的忙了一天,一抬头天已经黑了,抓起手机一看已经八点二十,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足足超过了快一个半小时。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沈栖。”林封手上拿着?他的外套,“衣服,外面?很冷。”
“谢谢。”沈栖抓过来套上匆匆往校门?口?跑,不知道梁喑等了多久,有没有着?急。
他气喘吁吁到校门?口?,梁喑就倚靠在车边低着?头抽烟,时不时轻轻咳嗽。
路灯就在他背后,苍凉光线笼罩下巨大的阴影,隐隐约约衬出几?分孤寂与病重。
“梁先生。”
梁喑将烟头按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眉宇间有几?分疲惫和病气浓重的苍白,但嘴角笑意温和,“下课了?走吧。”
“晚不晚?”沈栖思?忖几?秒,和他解释:“我复习得太着?迷,忘记时间了。”
“嗯,不碍事。”梁喑接过他的书包,打?开门?让他进去,接着?才吩咐司机,“去码头。”
沈栖松了口?气,轻嗅了嗅身侧浓重的烟味,总觉得他心里装了很多事,“是公司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不让您去出差,有什?么问题了?”
“不是,别瞎想。”
梁喑只是在克制他的情绪,他今天可?以尽量不去想沈栖和林封有多久的时间在一起,但站在校门?口?抽烟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没法不想。
烟碱刺激中枢神经,让他的思?维极度清醒,一分一秒,他都?过得无比清晰。
他没有那么大度,但他不能一次次地因为这些事失态,那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
梁喑一直觉得自己是很有自制力的人,他物欲其实不算高,生意场上的吞并与抢夺更多是在满足自己的掌控欲与强占欲,是他解压的方式。
“饿不饿?”
沈栖点点头,有点不知所措。
他总觉得梁喑在压抑克制着?什?么,想问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就像一座高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