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冒出碳酸炸裂的声音。

他伸手,将啤酒递到她面前;可曲邬桐并不接过,微微俯身凑向前,就着他的手,低头喝酒。

她低垂的睫毛成为痴痴绣花针,柔柔穿进梁靳深的胸膛,系上一个漏洞百出的蝴蝶结,易拉罐上蒙着的粼粼冷气沿着掌心蔓延,他的脑袋里下起一场雨。

曲邬桐饮了两口便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梁靳深,水钻一样的质感,毫不费力地将他划开,那些难堪心事差点全下意识坦白。

急忙也低头喝酒,冰啤酒滚进喉咙里,酒精挥发占领大脑,梁靳深发现自己的酒量有点差。

谁都没说话。

你一口,我一口,在出租屋内,伴着雨声与风扇转动声,慢吞吞分食完一瓶冰啤酒。

谁都没有醉,但两张脸通红,像是被桌上那束长青的月季花染了色,春意盎然的颜色。

易拉罐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手牵在一起,曲邬桐好奇地牵着他的手,度量他的掌纹,圈定他的指节,摩挲他指腹的薄茧;像在对待心爱的玩具一样对待他。

灯泡昏暗,雨声嘈杂,气氛黏稠得像是某种柑橘糖浆,一不小心就把两个人的唇粘在一起。

曲邬桐的那一颗心痒痒的,感受着他唇齿间轻薄的酒味。

一切笔记,所有重点,在这个瞬间全部都被遗忘,梁靳深捏着她的手腕,望着她的眼睛,试图在幽幽的灯光下寻觅到一星半点的她不情愿的或是玩笑的情绪。

对视着,吻就落了下来,伴着雨珠敲打玻璃窗的节奏,细密地轻轻地,他啄着她的唇。

笨拙而轻盈。

关灯,曲邬桐躺倒在他的单人床上,侧过脸,盯着窗户上迷蒙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