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引路,穿过庭院中的名贵草木,她只庆幸早上没有随意选择T恤牛仔裤。
“不用紧张,你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就跟我说。”梁靳深捏了捏她的手,轻声嘱咐。
陈宇存比宣传照上看着更面善些,衣着很正式,头发也是打理得浓黑整齐,像是刚结束什么需要正式出席的场合,他起身与曲邬桐握手,脸上笑盈盈的。
“你就是邬桐吧?”
“叔叔好,我是曲邬桐。”她礼貌点头。
“靳深这臭小子,结婚都瞒着我,礼数也实在不周全,还请你见谅。”
摇头,曲邬桐诧异于他与梁靳深的熟稔,话说出口也亲近了几分,“没事的,是我们失礼,迟了那么久才来拜访您,您别怪我们才好。”
“这是邬桐带来的礼物。”梁靳深适时地递上手中的礼品,一旁的保姆接过。
伸手拍了拍梁靳深的肩,陈宇存难得摆起长辈姿态,很郑重地说:“我看邬桐可是个好女孩,你们得好好过日子,要是她受什么委屈了,我可饶不了你。”
“靳深父母早亡,他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就来找我,我肯定为你做主。”陈宇存对曲邬桐也补了一句。
忙不迭地点头,曲邬桐对于扮演乖乖女这件事情已经熟能生巧,扯起笑:“靳深对我很好。”
这句话半是客套,半是真心。
梁靳深对曲邬桐是很好,甚至是近似于纵容的程度;只可惜他对她这份柔情的来源并不是因为曲邬桐有多好,而是梁靳深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就好,看到他成家立业,我也就安心了,也不会愧对于老梁了。”提及梁桥,陈宇存就忍不住叹气,与怀念相关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
“先坐!晚饭已经在准备了,沛沛陪她妈妈去逛街了,等一会儿就来。”
陈宇存率先在沙发上坐下,梁靳深才牵着曲邬桐的手也跟着坐下。
不同于在一些财经频道与科技新闻中看到的雷厉风行,陈宇存比想象中的平易近人,让人忍不住崇拜,而不会惧怕。
或许是与梁桥的情谊足够笃实,陈宇存真心地充当起梁靳深父母的角色,并不谈及公事,只关切地简单唠唠家常。
在金碧辉煌的空荡别墅中,这种温馨融洽的氛围被衬托得格外宝贵。
“你们什么时候打算办婚礼呢?”
还是躲不开这个问题,曲邬桐低头喝茶,将回答机会让给梁靳深。
“最近都比较忙,天气也热,等再凉爽些了我们再考虑。”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点头,陈宇存附和:“确实,太热人也遭罪。”
或许上了年纪就总爱忆往昔,陈宇存也不免如此,话题稀里糊涂就被扯到了他与梁桥的情谊上去。
“靳深,我至今依然愧对你的父亲。”他盯着梁靳深与梁桥肖像的眉眼,“倘若不是我,你父亲也不会被卷入那一场打架,更不会失聪辍学。”
曲邬桐捻了块桌上的糕点小口咬着,偷偷瞥着正忏悔着的陈宇存,是天色渐晚的缘故吗,他发根处的白色踪迹有些遮不住。
“我父亲从未认为这是您的错,”梁靳深回答,语气很轻缓,“您也不必因此自责。”
“大好前程都被毁了,怎么能不怪呢。”陈宇存的呼吸声很浑浊,“是老梁人太好,不愿意怪我。”
“陈叔,”他唤了一声,“倘若我父亲在世,肯定也不愿见您因为他而后悔伤心的。”
摇头,陈宇存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陈沛沛的声音隔着大半个庭院都能在客厅中冷不丁响起。
“这疯丫头,要是她有你一半稳重我就放心了。”收敛了脸上难得流露的颓废神情,陈宇存直起身,又变回了稳重成功人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