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她复读,强调。
曲邬桐笑起来,也歪歪脑袋倚着她:“谢谢你,当我一辈子的守护神。”
吁气,林之澄的眉被愁绪牵起:“好奇怪,直到今天,见到你与梁靳深并肩,我才终于对你已婚这个事实有切身的认知。”
“婚姻并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曲邬桐的语气自信且笃定。
“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结婚,又为什么会是梁靳深呢?”
林之澄的语气在莲子一般圆润的圆月照射下变得清苦。
嘴唇张开又碰在一起,曲邬桐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捋清思绪开口,刚说出“是因为”这三个字,话语就被身后的脚步声打断。
“走吧。”梁靳深到得很及时,拎着一袋烩鸭胗。
无声笑笑,曲邬桐用眼睛安抚未能如愿得到答案的林之澄,告别:“下次再说!我先走啦!”
“拜拜。”林之澄挥了挥手。
系好安全带,趁他还没有发动车子,曲邬桐捏着手包上的玩偶小挂件,犹犹豫豫开口解释:“今晚,李竟和之澄都不是故意要为难你的。”
扯开笑,梁靳深踩下油门的动作暂停,“算不上是为难,我也很喜欢与他们聊天的。”
“他们只是还有一点无法习惯我们俩结婚这件事。”
“正常。”
曲邬桐轻轻点头,话题终结,梁靳深认真开车回家。
电梯在缓慢上升,曲邬桐冷不丁想起他在餐桌上的话,说:“我不知道你的工资卡与我的银行卡绑定了。”
“等一下回去我就研究如何解绑,如果这几个月有花销的记录我再补给你。”
尽管早已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但这个瞬间梁靳深还是不可避免的郁闷:“不用解绑也不用还我。”
“我赚钱就是要给你花的。”
太像是偶像剧中霸道总裁会说出口的台词,曲邬桐皱皱鼻子,声音有点小,差点被电梯停靠的提示音盖过:“其实不用这样。”
“我一直认为我们的婚姻是认真的。”梁靳深低头解锁门锁,“我以前,现在包括未来都没有任何与离婚相关的想法。”
“我的物欲不高,也没什么消费,比起让这些工资落灰;我更愿意看到它能花在你或我们这个家身上。”
“你开心,我也会开心。”
当时选择与他结婚实属无奈之举,曲邬桐也完全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
没料到梁靳深却欣然同意,甚至还能在短短几天内准备好了钻戒与并不那么罗曼蒂克的求婚。
就算领完了结婚证,曲邬桐对于这段横亘在她与梁靳深之间的关系依旧毫无实感,仍然以在玩某档婚姻经营类过家家游戏的态度对待。
只可惜梁靳深好像并不这样想。
那她只能勉为其难最近多消费,为经济发展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了。
各自坐在各自的书桌前,曲邬桐与梁靳深共享着呼吸与键盘敲击的声音。
精力充沛地高效处理完了本周的所有工作并习惯性地进行了复盘纠错,曲邬桐关掉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档页面,注意力不受控地发散。
从她新买的白绿格子桌布飘到桌上的摆放的玩偶摆件,又掉到她的水杯大军,最后在那一本酷酷笔记本上停留。
是的,她应该更新一下线索笔记了。
翻开新的一页纸,曲邬桐精心挑选了一支浅蓝色的直液笔来记录。
先在第一行写下“APT 8A”,再补充“洗发水”,后面跟上“Fluoxetine”。
龟毛地换了一支绿色彩笔,另起一页补充“《伪十四行诗》”,一笔画了好几个圈来强调。
艺术家人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