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点在县一中门口下车。
自从奶奶去世后,曲邬桐明明很久没有迟到了,或许是最近的暑假生活太过清闲,豢养了她的惰性,才让她在报道第一天倒霉地睡迟。
尽管司机油门一踩到底,凭高超车技赶过了全部红灯,但等出租车在学校门口刹车停下,也已经迟了三分钟。
认命地下车,曲邬桐掏出钱包,往手心中倒出丁零当啷一堆硬币,刚刚好凑足了车费,叹着气走进校门。
无独有偶,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的倒霉蛋很明显不只曲邬桐一个。
她悄悄扭过脸,观察楼道另一侧的梁靳深。
梁靳深好像并没有多少迟到的焦虑与慌张,一身校服穿得整齐,脸上表情也平静,就连爬楼的动作也都平缓。
在他的衬托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校服袖扣系得歪七扭八,一头自然卷短发被迎风吹得招摇的曲邬桐好像格外狼狈。
心气不顺。
曲邬桐也跟着缓下脚步,慢条斯理地重新整理校服,又捋了捋炸毛的头发,平复着呼吸与心情。
她与梁靳深的磁场或许天生不合。
在原先的初中实验中学,无论大小考试,曲邬桐总是稳居第一;可一遇到全县统考,老是因一两分之差输给来自不知名附中的梁靳深。
奶奶癌症晚期,正巧撞上中考模考出分,曲邬桐紧张万分地等待一张成绩单,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奶奶开心一点,也想让奶奶知道,她会成为奶奶的骄傲。
可偏偏又是因为这该死的梁靳深,让曲邬桐再次屈居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