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邬桐并不在意,继续埋头修改参投的会议论文;她也努力为自己挣得光明前程。
只是偶尔,在某些闲得发慌的时刻,她才会想起梁靳深与陈沛沛,不自觉地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中查询“宾夕法尼亚州到京市的距离”。
10862.46公里。
怎么会那么那么的遥远呢?
“我从明天开始学钢琴。”
曲邬桐看林之澄在那架钢琴面前反复徘徊,耸耸肩,轻描淡写地开口。
尽管认识已近十年,可林之澄还是会被曲邬桐的超高效执行力所震撼,瞪大了眼睛,“真的要学吗?”
“喂,可别小瞧了我的学习能力呀!”曲邬桐声音带着笑,“再怎么说我可是高考市状元呢!”
“确实,”她的脸上浮上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神情,“我还记得你可比梁靳深高了整整一分呢!”
这一分,为曲邬桐与梁靳深之间单方面的学习竞赛落下了圆滚滚的句点。
送别林之澄,公寓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忽然察觉有些空落落的情绪在空荡房间中乱窜,连接蓝牙音箱外放歌单歌曲,她需要有音乐伴奏才能专注。
跟着旋律哼唱,曲邬桐的间歇性家务热情爆发,喂家里的绿植多多喝水,又指挥扫地机器人好好工作,再想起烘干机里待了一整天的衣服,马上起身去拿。
滚筒中,她的衣物与梁靳深的衣物纠缠。
她偏爱花里胡哨的,色彩饱满热烈的衣服;而梁靳深好像一年四季全是朴素的黑白灰;一眼就能辨清哪些衣物是她的,哪些属于梁靳深。
曲邬桐自认为很贤妻良母,但实际完全笨手笨脚地将那堆衣服抱出,丢到更衣室里,试验她最近在社媒上学会的快速叠衣小技巧。
跟着音乐摇摇摆摆,先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曲邬桐才对梁靳深那些西服衬衫胡乱下手。
拿起他的西裤,对比自己的腿长,愤恨上天对他太过偏心,给了好脑袋好皮囊不够,还慷慨赠予了好身材;折叠衬衫,脑袋里又止不住地冒出自己上次套上他的白色衬衫的暧昧情形。
最后是一件质地精良的西装外套,银灰色的麻料材质在夏季更为清爽,也让前胸那块顽固的没有洗净的粉底与口红或是腮红印记更加明显。
蓝牙音响中的鼓点喧闹,吵得曲邬桐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