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双手比画圆圈的动作可以代表果子。

皱眉,曲邬桐笨拙地进行着翻译。

手肘撑在书桌上,脸颊躺靠在手背上,这是一道比英语六级翻译还难的翻译题,她用笔尖反复在那一大堆关键词下画着重点笔记,郁闷。

红色的果子是苹果,还是番茄呢?

陷入死循环,曲邬桐丢下笔,有不管不顾冲去健身房找梁靳深追问一个正确答案的冲动。

所以,那天在出租屋中,他想教她的那一句手语就是这一句吗?

“我喜欢一颗苹果”或“我喜欢一颗番茄”。

这是两句南辕北辙却又让人分辨不明的语句,明明她的高考语文成绩比他高,却总在这种文字游戏中输给他。

不玩了!

曲邬桐忿忿地合上本子,退出游戏,孩子气般地掩耳盗铃。

有这些胡思乱想的时间,还不如好好去练练钢琴呢!

踩着拖鞋,拖拉着脚步,曲邬桐躲出书房,坐在那一架属于她的施坦格列泊钢琴前。

手指按上琴键,重重的一声“哆”,沉甸甸的情绪的具象化。

影影绰绰的月光挂在发梢,阳台玻璃窗敞着,彩色的衣物在肆意舞蹈,新鲜空气浸上洗衣凝珠的味道。

手指急停,她挺直了背,不舍得往黑白琴键上撒气,深呼吸,调整状态,下意识地开始弹奏起那一首越来越流畅的《路小雨》。

腰部的肌肉被横贴的两块膏药拉紧,右手中指侧边的茧逐渐软化,食指指腹上的指纹被摩擦得生硬。

踩下钢琴踏板,按下琴键,曲邬桐躲进音符中。

都怪梁靳深!

“我想在我们的婚礼上弹钢琴。”

灯下,曲邬桐往身上抹着奶油质地的身体乳,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好。”梁靳深擦拭着湿发的动作一顿,与语气一同变得轻快。

“我想弹《路小雨》。”

“好。”

“我想要四手联弹。”

“好。”

“和谁?”

从善如流地连声应着三个“好”,梁靳深险些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追问。

发梢的水珠掉到睡衣领口,沾湿一片。

“和……”拉长了音,曲邬桐坏心思地故意折磨他,悄悄欣赏着梁靳深坐立难安的在意模样。

“之澄会弹钢琴,”她才说了半句话,梁靳深的头就低了下去,“还有李竟小时候也学过钢琴,找他们俩应该都会同意的。”

睡衣领口湿透,梁靳深缓慢地擦干头发的水汽,艰难开口。

“我可以和你一起弹钢琴吗?”

“可是你不是不会弹吗?”她假装漫不经心。

梁靳深回答的语速比平时快,“我可以学的。”

没有急着答话,曲邬桐不紧不慢地将小腿上的身体乳抹匀,欣赏着自己身体所漫上的温润光泽。

恨自己的莽撞,毛巾被捏得皱巴巴的,他的心也是。

“也不是不行。”

好长一段静音,曲邬桐将自己在“Apple Rhapsody”中自作自受而寻到的所有苦恼复制粘贴嫁接到梁靳深身上。

她就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宁愿为难别人也不想让自己难受。

“我明天就去报个钢琴培训班学习。”他下定决心。

憋笑,曲邬桐将那一罐身体乳放回梳妆台,好心提议:“要不然我教你就好了。反正你只学会《路小雨》就够了。”

“可以吗?”梁靳深强装平静。

点头,她的声音脆爽得像是刚摘下的青红番茄,“可以。”

哼,都怪他买的这台钢琴,让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