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凤翔自苏醒后,便不肯仰赖于人,无论喝药吃饭,都要亲手而为。到了擦洗的时候,殷青玉有些迟疑,他知道殷凤翔只要动一动,伤口便会很疼,怕是不便的……刚要开口,殷凤翔就说道:“我自己来吧,大哥去休息就是。”

他只得默默离开了屋子。也许是因为上回说的话,殷凤翔才要保持疏远,宁可忍受剧痛,也不肯求助于他。

心中发闷,似乎有一口气叹不出来。他从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与殷凤翔之间的兄弟关系,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曾经无数次地,他想和这个家中唯一有点情分的亲人关系好一些,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做弟弟的也相当冷淡,虽然并不曾为难他,可也跟他说不上两句话。

根本万万想不到,他后来……会那样。

本来已经与从前别过,不再拥有过去的身份,不再想起过去的任何一人,就这样清静余生。

谁料那人竟骤然闯到他面前,叫他不得不面对那些努力忘却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也不知道殷凤翔到底怎么想,怎么看待他。

但无论如何,殷凤翔已成了他人生里抹之不去的人。

殷凤翔恢复得很快,没几日便可下床走动了。与此同时,公主和景王也要打道回府。

“你真要把他带回去?”景王提到了殷凤翔。

公主点头。

“真的不考虑考虑让他跟着我?”

公主疑惑道:“你怎么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景王沉吟了一下,注视着她缓缓开口:“我在想……若是他家世好,出身贵胄,那与你倒也般配。”

公主微微一愣,道:“何出此言?”

景王依然望着她:“他相貌出众,言谈也不俗,比起之前见过的那些,也还算难得……”

公主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如今,已经是见一个人就要估量他能不能当驸马了?天下相貌出众的人有千千万,言谈不俗的人也有万万千,难道我要一一跟他们匹配?”

景王见她生气,连忙笑着认错:“只是说笑而已,是我唐突了!”停了片刻又道:“我也知道父皇急你的婚事,你心里不乐意,那么这回你有什么打算?……当真要选一个驸马么?”

公主叹口气:“……那有什么办法,你又不肯替我劝动父皇。”

景王闻言抿唇。实际上,他背地里已经多次劝说皇帝放缓瑞阳的婚事,奈何皇帝心急,非得看着自己最疼宠的的女儿有个好归宿不可。

半晌,他轻声道:“但愿这回选出的驸马,能如你心意。”

回到公主府后,瑞阳公主单独见了殷凤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