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抖,叫过他来把信照他脸上一摔。“你……你做的好事啊!”

他情知事发,直接跪了下来:“爹!”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个孽障!”程晋远抖着双手,嘶声道,“……当日传言说你二人,我还不信,只当是造谣!原来却是真的!”

“爹!”他顾不上申辩当日确是谣言,只急忙向父亲吐露积压在心底的所有心事,“爹,孩儿实在是喜欢青玉,我们实属真心,求爹成全!”

“你……你是疯了!”

“孩儿没疯,也不是一时糊涂!孩儿对他早已情深,不能割舍,只求……”

话未说完,一记重重的耳光打来,一缕血丝溢出他唇边。

抬头,父亲双眼通红地瞪着他,须发俱张:“……你还不糊涂?你知道你做的什么?丧伦悖德,禽兽不如!你要天下人怎么看你!”

从小到大他从未听见这么重的话,不由眼眶红了,“爹……”

“我说过你不用再叫我爹,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滚!马上给我滚!……我程家就是绝子绝孙也没有你这个畜生!咳……”激动之下老镖头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猛然晃动一下,便往桌边歪去。

“爹!”他大惊,急忙去扶,却被一把挥开。“滚……咳咳咳!”

他惊惧交加,抓着父亲的袖袍跪下:“孩儿不孝……”

老镖头用肘支在桌上,强撑着没有倒下,瞪着程飞,半晌,忽然缓缓流下两行泪来:“你大了……我本是管不住你了……程飞,你走罢,你我互不相欠了。”

他顿时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下:“爹……爹说这样的话,叫孩儿何以容身……娘亲过世早,孩儿从小与爹相依为命,孩儿就是粉身碎骨,也当不起爹这句话!”

相对流泪了一阵,他听父亲长叹一声:“飞儿,你还认我这个爹,就听爹一句,不要再误入歧途了,爹……只有你一个孩子。”

他满心酸楚,说不出话来。自己懂事不久母亲就过世了,父亲不肯续弦,还不是担心新夫人不能真心待他;读书写字练武,哪一样不是父亲手把手地教他;师父是当世高人,本已闭门退居不收弟子,还是父亲花了极大心力才求得师父破例……父亲虽然一向严厉,可对于他的爱护,实非言语能绘其一二,他就这样抛下父子情分撒手而去,还能算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