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处,不慎刀锋一偏,划伤了手指。

“唉!”他懊恼地拿着木雕,“我太笨了,刻歪了。”

“没关系,重新再来。”殷青玉温声道,“你手受伤了,我替你包扎一下。”

“这点小伤哪还用费事。”

“这把刀锋利,也许划得很深,我看看。”殷青玉拉过他的手,娴熟地掏出纱布撕成宽窄适宜的长条,给他一圈圈包好。

程飞抬眼看他,他神情专注,低着头包扎,一绺长发顺着肩垂下来,淡淡的清寒香气变得明显,不知是他身上的,还是身旁的丛丛秋菊。

手真软,似乎没那么凉了……程飞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殷青玉就收了手,站起来,“好了。”

程飞愣了愣,也站起来。“你真熟练,像个大夫。”

“开始学刻木头,我自己也是满手伤,慢慢就好了。”殷青玉莞尔。

“你看我这么笨,明明是习武之人,拿刀拿剑也有十几年了,还要弄伤自己。青玉,你习武可比我学雕刻好多了!”

“我习武确实没天分,”殷青玉笑道,“何况我在这里安全得很,人也见不到几个,就算练得再厉害也没有用武之地。”

“你不是说将来离开风华山庄吗?怎么没有用武之地,到时我再教你别的,我们一同行走江湖!” 程飞说着看看时辰,“呀!该走了,爹一定在家等着收拾我!”

殷青玉忙道:“若有事就不要来了。”

“无妨,明天我再来同你学木刻,一定要刻出一匹好马!”飞扬的声音。

出了清露园,程飞走过水榭,忽然一个声音传来:“程兄!”

程飞望去,是殷凤翔。自己多次出入风华山庄,殷凤翔都未作表示,今天这是……

殷凤翔趁步而来,微然一笑:“程兄,一向可好?”

“……都还好。殷庄主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两天后是重阳佳节,庄里举行家宴,江湖上的世交也来赴宴,有洞庭湖的铁扇先生、罗浮山主人梅花道长、崆峒派秦少侠……哦,还有逍遥堡凌姑娘,”殷凤翔看着程飞,笑道,“大家都是认识的朋友,还请程兄也一定赏脸。”

程飞略一迟疑。凌微微也在?她已经缠他缠得半个江湖都传遍了,他正千方百计躲清静……

殷凤翔关心地问:“程兄有为难之事?是不是家里有什么走不开……”

“哦,没有。”生性不说谎的程飞当即否认,“……好,既然殷兄盛情,我恭敬不如从命。”

殷凤翔闻言,喜悦道:“好,届时务请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