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沟通,独自换上衬衫,在一片狼藉的家里对着玄关镜子打领带。
“不说了,上班要迟到了。”
那天确实迟到了,路上被一个同样着急上班的人撞到,打完卡他就流了鼻血。
“哟,一上班就见红,挺吉利的。”
上司阴阳怪气了一番,又在工作会议上抢走他连续两个月加班到深夜换来的劳动成果,并且相当熟稔地将其他人的错误推了过来。
这样的事发生过多少次了?
实在是记不清。
每天都是一样。重复又重复的无意义劳动,五分钟刷新一次的工作邮箱,领导没完没了的pua,改了无数遍的pitchbook,每周都要传一次的裁员优化计划,人心惶惶的降薪,更新个没完的财务模型,虚伪的松弛感,虚假的名利场,切实的16小时工作,真实的病历……
“虽然严霁在上次的项目上存在一些失误,但经验还是相对丰富,所以接下来这个新的发债募集说明书……”
好吵。
脑海里,架子鼓咚咚咚咚的声响盖过了该死的领导的声音。
大概是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太大,严霁被吹得不太清醒,脑中没来由地冒出了那个小孩儿的口头禅。
他甚至不小心跟着嘀咕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杀伤力不小。
上司坐得很近,皱眉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