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他想打电话给护工,护工就在楼下候着他,上来花不了几分钟,而他的手机在餐桌上……
可蓦然,他眉心一跳。
深眸中残存的光碎成了片,身体再痛,也比不过自尊彻彻底底支离破碎。
栾喻笙空茫地盯着洗手间门的门把手……
门关着,以防外人进来误撞他的狼狈。
而他却无法打开这扇门。
他握铁制的勺子都力不从心,何谈驾驭这门把手?
“栾喻笙,靠你自己,你出不去的。”印央直白到有些尖锐,走上前,她不再废话,直接抓住轮椅的推手,带着轮椅转个方向,回到马桶跟前,“犟死了!”
她气闷地骂了一句。
俯身,印央十分熟练地拆下迷你尿袋,对准马桶扭开了盖子,她的手撤得及时,但还是碰到了一点点那湿热。
“……”栾喻笙深深阖眼,下唇止不住地颤抖。
淅淅沥沥的水声将他凌迟,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厌恶自己。
很快,尿袋变得空瘪瘪的,印央拧上了盖子,抽一张纸巾把滴漏出来的擦干,冲了水,洗干净手,她折回轮椅边,挽起栾喻笙的裤脚,重新把尿袋挂上去。
液面不见上升。
刚用冷水洗了手,手还凉着,她搓热手掌,把碍事的毛毯拿远一些,解开栾喻笙的(皮)带,从裤腰里抽出他的衬衫,将手沿着裤月要向内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