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根本顾不上被踹得疼不疼,印央的手扎进栾喻笙的后脑和头枕之间,揽起他的脑袋,让他的呼吸道处于顺畅的位置,痉挛的他一抽一抽地顶她的手掌。
“栾喻笙,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印央声音发抖,放大音量好让栾喻笙听见。
“呃……嗬……”
他发不出声,包间的轻奢吊灯投下光晕,
照亮了他眼角涔涔凝聚的生理性泪水。
四肢躯干都容不得他来掌控,身子下滑,胸口的束缚带渐渐地勒到了腋下,兜着又僵又软的他。
眸子失焦涣散,浓厚的绝望在他眼底铺成开来。
比在血肉里游走的刺痛更痛的,是他的自尊心,好似气球被针扎破,瞬间干瘪,零落尘泥。
他仍旧痉挛不停,抖成筛子,呼吸频率杂乱无章。
却居然逼自己分出了气力,挪动右手去够轮椅手柄,想摆脱印央的注视……
快点躲起来。
如此不堪的自己。
“栾喻笙,你听我说!放轻松,你不要去想其他的事,跟着我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