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竭力勾着保镖的脖子,内缩的手指簌簌抖着,莹白的指甲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肌肉塌缩的嫩白掌心。
保镖驻足,把栾喻笙的身子往上提了提,这一动,他脚上的两只袜子抖落在地,护工眼尖地急忙弯腰拾起,谨慎道:“栾总,别着凉……”
“算了。”
穿了依然走几步就掉,何况脚永远捂不暖。
栾喻笙难受得眉头紧拧,忍住反胃闭上眼。
颈部以下丧失感知的身体被人背着就仿佛只剩一个头颅漂浮空中,肠胃孱弱,漂来漂去一阵恶心来势汹汹直冲喉管,不想吐在保镖身上,他抿唇硬撑。
他的臀一半圆鼓一半干瘪,纸(尿)裤在摩擦过程中移了位,水渍瞬间不期而至,在后方几人避无可避的视线中晕湿成了覆水难收的满满一大片。
昨晚夜半,栾喻笙发起了高烧,呼叫谢星辰赶来,确诊为尿路感染引起的炎症,外加昨天洗澡洗了太久,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受了寒,有些轻微的感冒。
夜里吊了一瓶退烧药,又强制给栾喻笙灌了好几大杯水,冲洗膀胱,促进感染微生物和分(泌)分(泌)物的排出,小阿笙稀稀拉拉地滴(漏)着,纸(尿)裤一个接一个地换。
魏清推着栾喻笙嫌弃至极的几十万的电动轮椅跟在后面,和两名护工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
来到游轮顶层的VIP大客房时,栾喻笙已只剩三分魂魄,护工在床上铺好护理垫,保镖慎之又慎地将他放在铺了凉席的席梦思床垫上。
熟稔地扒掉栾喻笙的裤子和纸(尿)裤,帮他排尽余尿,用外力挤压膀胱加速残留物冲出,护工搓热双手,才刚碰到栾喻笙微微鼓胀的小腹,他的腿脚便不受控地抽动起来,脚后跟上上下下捶打床垫,闷闷作响,纱布蹭掉了,裸足暴露,未结痂的压伤再度裂开猩红血丝。
“唔……”
栾喻笙右手佝在胸前,左手划蹭床单,软绵绵的脖颈后仰,后脑勺深陷软枕,类似被掐住脖子呼吸枯竭的弥响,淹没在突如其来的痉挛带来的骚(动)之中。
太疼了。
每次尿路感染,导尿管搁置一边,他只能依靠自身不受控的渗漏来完成排尿,明明二十四小时一分一秒不停地流着,却又流不干净,需要至少每三小时摁压式排(尿)一次,将里面的残尿彻彻底底清空,炎症才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