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养尊处优的生活中,穷苦味通通连根拨除,泡澡泡八二年的拉菲,蒸桑拿蒸无菌奶,再粗糙的皮肤都养的过来。
她双脚互相蹭,沙粒化作烟丝被夜风捎走。
“栾喻笙,我脚上沾沙子了……钻我脚趾缝里了!我不想走路了,你背我。”
过往的记忆浮显,伴着轻缓的海浪,美好如梦境重现。
两人也曾有过海边漫步的浪漫时刻,她撒娇,两脚一蹬跳上他的背,环住他的脖子,他弯腰俯身,宽厚的大手托在她的膝弯,背着她踱步沙滩。
一双人儿,两行脚印。
现在踏海,则是两个人儿,两行脚印,两排车轱辘印,轮椅在沙滩上行不行得动还另说。
心绪怅惘,印央仰望星空深深叹气,视线不禁投向了酒店最顶层的那一间。
栾喻笙还没睡。
人不能蹬善人的鼻子上脸欠人情,郑柳青非亲非故的,印央便婉拒了他借她五千万的提议。
可六千万,靠她自己,别说期限三天,就是三万天她都不一定还的上。
有着“栾喻笙前妻”的名头,找谁借,无异于拉谁下地狱,她印央还没那么缺德。
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找“阎王”借钱吧。
是生是死,是柳暗花明还是穷途末路,来个痛快!
印央掸去旗袍上的细沙,纤足踩上高跟鞋,挺起傲人胸脯,壮士断腕般迈向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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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扣响总统套房的门,开门的依旧是魏清。
印央不客套:“我找栾喻笙有事,需要预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