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他斜觑过来,抓获印央的偷窥,他微抬下颌,冷傲孤洁又盛气逼人。
印央收回视线:“……”
“下一件,是汉代玉蝉。”
郑家家宝粉墨登场,印央激动地手肘捅了一下郑柳青,郑柳青正襟危坐,握紧竞价牌。
拍卖师报出开盘价:“800万。”
印央心里大喜,如果没有人掺一脚,郑柳青就能以低于估价的价格拿下玉蝉。
不由地,她瞥向栾喻笙,担心栾喻笙从中作梗、横刀夺爱,可栾喻笙神色淡淡,似乎没兴趣。
“900万!”
可天不遂人愿,半道杀出个程咬金,一位身形臃肿的中年男子一口就抬高了一百万!
“910万。”郑柳青举牌。
“1010万。”
“1020万。”
“1120万。”
……
来来回回,玉蝉的喊牌价飙升至2900万,翻了好几倍,听得印央心口滴血。
中年男子每次抬价都加一百万,气势汹汹,郑柳青喊得保守,能省一点是一点。
叹口气,郑柳青无奈加价:“3000万。”
气氛推至白热化,所有人都认为郑柳青稳了,除了郑家,旁人花几千万买这件玉蝉太不值当。
拍卖师手握木棰:“3000万一次……3000万两次……3000万三……”
“6000万!”
中年男子声音磅礴,引得在座一片哗然!
印央:“……?!”
郑柳青举牌的手瞬间僵滞,他薄唇启启合合,终是无法喊出更高的价格。
“6000万一次……6000万两次……6000万……”拍卖师拖长尾音故弄玄虚,最终,一锤定音道,“三次!汉代玉蝉,6000万成交!”
郑柳青垂丧叹息,冲印央苦涩笑笑:“算了,老祖宗的东西,守不住的,就顺其自然吧。把郑家的中医血脉传承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也是。”遗憾盘亘心间,可印央别无他法,只能拍拍郑柳青的肩头以示安慰,“郑氏中医,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和玉蝉旗鼓相当。郑柳青,你尽力就好了。”
后半程的拍卖会,不过看各界名流挥金如土,看多了眼红、愤世嫉俗、无能狂怒,怎么这些人就这么会投胎?!印央便喊郑柳青出去透口气。
离开前,印央扒着门边偷偷看眼栾喻笙,他西装笔挺,哪怕瘫在高背轮椅里,也霸气侧漏。
摁亮手机看眼时间,即将两个小时了。
久坐容易腰酸背痛、静脉曲张,甚至生褥疮,魏清有没有帮他减压?排尿呢?
他脸色怎么那么差……
一巴掌扇上自己的脑门,印央拍走胡思乱想,既然已经离婚,就两不相涉。
“走吧,郑柳青,去觅食。”印央勾手指,“正好是酒店的下午茶时间,不蹭白不蹭。”
*
印央和郑柳青来到富丽堂皇的餐厅,精致甜点琳琅满目,清雅的香气挑动味蕾,丝丝入鼻。
挑了几样,两人找空桌坐下。
“你回去好跟你家人交代吗?”印央掴一小勺玫瑰慕斯,口有余香,“好交差吗?”
郑柳青的视线情不自禁在她绯红双唇上驻足,回神过来,忙低头看蛋糕:“无所谓。郑家人讲究一切随缘,凡事看淡,命里没有的不必强求。”
“我被这物欲横流的世俗浸透了,喜怒哀乐都来自于欲望,我该向你们学习,清醒寡欲一点。”印央参悟着,转而问道,“谢星辰再找过你吗?”
郑柳青抬眸看来,明白印央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他回答:“栾总的情况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