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碎碎念,她仍将“他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可挂念之意浸润字里行间。
还有她发来的最新一条:【小何医生上线!栾喻笙,印央今天去探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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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西偏,逐渐挤走了栾喻笙所在这边的暗色,飘摇的金色光斑落进他深邃眉眼,他看看停停,含着触屏笔,黑亮的瞳孔倒映她的字字句句。
连标点符号,他都舍不得略过,读得深切。
枯寂已久的心脏随之活泛,他咬触控笔咬得咬肌发酸,酸,却咬得更紧,来分散内心的悸乱,打蔫的右手忽然内勾了一下,昭示愉悦。
深深地吐口气,栾喻笙紧紧咬着笔,急迫中透出些许怯意,戳了两下印央的头像。
“你”拍了拍“漂亮潇洒的超级富婆”。
等待回复的过程,令栾喻笙前所未有的煎熬,各式复杂的情绪缠合,他胸口起起伏伏。
终于,一条消息呜地进来:【你睡醒了?讨厌鬼。】
栾喻笙郁闷眯眼:“……”
下齿焦乱地磨着触控笔,他回:【明知故问。】
他此时喉咙开着个洞,说话漏气还断断续续,语音识别派不上用场,于是,他叼着触控笔,晃动脑袋,一个声母一个韵母地缓慢敲:【你落东西了。】
印央:【栾总的搭讪方式真老套。】
而后,她手速飞快地又发来:【我怎么去拿?你的病房连只叫作印央的蝴蝶都飞不进去。】
栾喻笙:【现在不会了。】
趁还有挽回的余地,他卯足了劲儿地快速打字。
敲完最后一个字,他牙口酸困,触控笔从嘴中脱落,掉在堆积软肉圆鼓鼓鼓起的腹部,笔顺着那弧度滚下肚皮,向脚边滚去,他喘气不接。
还好。
还好发出去了,他的道歉
【央儿,对不起。如果你愿意不计前嫌,就再来探望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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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显显灭灭,栾喻笙的情绪似一把被火烘烤的弓,顿时变得紧绷而焦灼。
他有点忐忑想回避视线,却又不愿错过她的回复,他不停地做吞咽状。
终于,嗖地一下:【栾喻笙,倒数三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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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熠阳光又向栾喻笙偏了一寸,他迫不及待望向门口,神情被金晖淬得柔软。
300……
299……
298……
他倒数,伴着炙热心跳在心里默念。
同时,他偏了偏脑袋摁响脸侧的呼叫铃,对着进来的护工说:“打理衣服脸发,快。”
睡得蓬乱的发很快服服帖帖,碎刘海顺于额前,栾喻笙不露额头的样子,削弱了凌厉冷冽。
他监督护工翻好他病号服的衣领,掖严实被子,来不及更换洁净的纸尿裤了,他鼻翼细细翕动,问:“我身上有味道吗?”
护工凑近了嗅。
被子厚实,即使有异味也逃逸不出,护工如实答:“栾总,没有的,就是有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
“外间壁柜的三层有香水。”但栾喻笙仍坚持,“快去拿。”
十,九……
七,六……
三……
门被大气推开,印央比他计算的早到了两秒。
青丝高束于脑后,白袍垂坠,不再弯折膝盖走路,袍子短到了她的小腿中部,她仍一席“何医生”的扮相,只不过卸了妆,此时素面朝天。
她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一只手负在背后。
印央昂首阔步走近,栾喻笙才看清她的脸略显斑驳,有未卸干净的彩妆残留。
似乎,早上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