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吸鼻子:“哟,今天做饭了啊?”
我点点头,他习惯性的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宋起。”
齐二苟推门进来,探了脑袋,我哥在屋里洗手,我走上前:“怎么了?”
他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我妈炸的带鱼,让我给你们送过来。”
他往里看了看:“你哥回来了啊?”
“回来了。”
他小声了些:“晚上吃完饭,跟我去山里看山鸡呗?”
我皱眉:“明天上课你忘了?”
“我怕不去我妈往后就不让我出门了。”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行吧,但我得早点回来。”
“二苟,你吃饭没有啊?”
听到我哥的声音齐二苟冲着我身后笑了笑:“还没呢,这就回去吃。”
我哥走过来,眯着眼睛笑:“你妈炸的带鱼啊?”
“刚炸出来的,我妈让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我哥接过盘子,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给你妈说声谢谢啊!”
齐二苟往门口走着,回头腼腆的笑了笑:“行。”
我哥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捏起带鱼尝了尝:“炸的真酥。”
我哥搂着我的肩膀往屋里走去,一边问:“你今天干什么了啊?”
我撒谎:“做齐二苟的学习计划,睡觉。”
我们吃饭,交谈,说笑,日子和从前一样,平静如春湖。
可我却渴望敲碎我哥身上的薄冰,渴望在我哥身上找出一些生动、翻腾、更能灼烧我眼睛的东西。
我哥吃完饭被一条街上的邻居叫走帮忙。
我收拾了碗筷等着齐二苟来找我。
天色黑了,齐二苟拿着手电筒晃了晃我家的窗户,悄声道:“走啊。”
我擦净了手跟着他出门。
见他走小道,我拉住他:“这会天不好,别走那,不好进山。”
我在山里长大,他肯定不会怀疑我,闷闷的“哦”了一声,然后跟上了我的脚步。
夜里起风还是有些冷,我们两个穿着短袖短裤,前几天下过雨,石块上都有青苔,一不留神就能摔个狗吃屎,我有些后悔这个时候跟他进山,但还是拉住他:“慢点,别摔了。”
他四处张望,手电筒也跟着到处晃。
“没有啊。”
他嘟囔。
“这群小子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一路没搭话,他不死心的问:“宋起,你在山里见过山鸡吗?”
我垂着眼睛:“没注意。”
他又开始找,我俩走到一个山坡上,他走的有些累了,一屁股坐下来,他喘着气:“歇歇。”
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也是该累了。
我跟着他坐下来。
山坡不算高,但是能看到镇上的灯火,还有树林里摸知了的手电筒。
等我眼神扫视了一圈再看回来的时候,齐二苟已经躺下了,我看着他的面庞,他突然冲我笑了一下,问:“宋起,你知道我为啥叫二苟不?”
我顿了顿,然后摇头,我哪里能知道。
我跟着他躺下来,听到他很缓的声音。
“我之前还有一个哥哥。”
这令我意外,我转头看过去,他又道。
“不过他死了。”
他转了身子,面对我:“其实那天我没给你说全,那个算命的还说,说我身上背了个福星,要是我再大几岁,说不定能帮我哥挡挡煞,但是可惜我哥没撑到,他死了就把身上的气运都给了我了,算命的说我哥懂事,不愿意耽误我。”
白日里那老头说我“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