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仰着头靠在墙上,莫名的又笑起来。
我看着他的下巴问道:“笑什么?”
我哥垂着眼睛,这样的角度看着我,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跟那些大人喝醉之后的状态没什么两样。
他的笑收敛了几分,眼睛还瞧着我,无端流露出些伤感来。
“有你,哥高兴。”
这话说的突兀,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在酒桌上聊什么了,我打量我哥的眼睛,又想起来那个老头楠漨说我哥大富大贵的话。
我将他的五官分辨了个仔细,实在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那老头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我也想去找那个老头去瞧瞧我的脸,看看能不能在我脸上瞧出来些什么。
不是我也跟着迷信了,是我自知我和我哥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若他也说我大富大贵,要么就是他在胡说八道,要么就是见了鬼,邪了门了。
十分钟之后,家里来电了,洗澡间的灯猛然亮起来,我哥的酒醒了一半,撑着身子站起来,挥挥手又是那句话:“你快回去睡觉。”
我转身转的利索,关门的时候却留了一个坏心思,我哥的赤裸的后背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掩盖情绪,拿着手电筒回到房间,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有了写日记的习惯,至于写什么,我长大之后称那些为脏物。
我关了灯躺在床上,听着我哥收拾好之后回到房间,听着他那屋里的风扇声音响起,我在幽暗的深夜睁着眼睛,呼气,吐气,我喘息的声音跟上了风扇摇摆的频率。
我哥在他房间问:“小起,你睡了吗?”
我滚滚喉结,闭上了眼睛,然后是我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他拿着一个很小的手电筒,伸手推开门,我察觉到我哥走到床边,他在看我。
我不敢睁眼,也不敢说话,连细微的动静都不敢发出来,安静的像是蝴蝶的尸体,脑子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