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了,我哥在我身后问。
“你去上学的时候,也要坐这辆火车走吗?”
我脊梁骨都僵住了,回头看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神,而是很专注的看着那辆火车,目光跟着它一点一点离开。
他总是能注意到一些我从来注意不到的事情,或者是一些我还没来得及去想的事情。
我哥的心思太深了,深的超乎我想象。
一时间我在心里涌出来许多问题,关于他,关于我。
可是具体的又不知道该遖颩喥徦问些什么。
“齐思昂,哥带你去追火车!!”
齐二苟蹬着车子往前赶,一阵夏风似的打着卷儿就走了。
而我还沉浸在我哥的那句话里。
“你去上学的时候,也是坐这辆火车走吗?”
我最终也没能回答那个问题,我知道,我哥也没想得到那个答案,他只是想说,想问,像我不在家时,他多次自言自语的时候一样。
晚上我哥洗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堵了太多东西,很想去问一问,最后干脆蹲在洗澡间外面,里面的水声渐渐小了,我出声。
“哥。”
水声停下来,我听见我哥发闷的声音低低的“啊”了一声。
“你有背着我哭过吗?”
里面安静了很久,我哥像往常一样骂我。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我其实也没想好我要问个什么问题,也不知道我刚才问的是个什么东西,垂下脑袋,闷闷地回了句。
“没事。”
我回了房间。
我哥夏天冲澡的惯用时间是十分钟,今天却在里面待了二十分钟。
遖鳯獨傢 他在想什么呢?
蝴蝶效应在此刻产生,我开始回忆我哥所有忙碌的间隙,在那些不长也不短的时间里,他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呢?
我和我哥的性格太不一样,我有这个疑惑,就一定要问出来,问出来,就一定要得到答案。
契机是录取通知书到我手里那天。
我哥约了小周哥他们去吃饭,我懂他那种想要炫耀的心理,只觉得他很可爱。
他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坐在我床边,我合上手里的书看着他的侧脸,听见他出声。
“哥能问问你为什么选法律专业吗?他们都说这个专业很难。”
小时候我用所谓的法律知识吓退了那些来找我们麻烦的人,从那个时候起,有些东西就埋下了种子,我哥应该有猜测,但是不确定。
我可以给他一个确切答案。
“为了保护你,宋立。”
我直言不讳。
我哥坐在床边走神,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半天他抽出来一根烟,但是没有点,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呆了很久之后,他点点头,仍旧什么都没有说。
我总以为这次他总要说些什么或者是问些什么了吧,可是没有,他在原处静默了片刻之后,夹着那根没有点、捏的不成样子的烟往外走去。
“哥。”
我突然叫住他,他停下脚步,我盯着他的后脖颈。
“宋立,你也该说些什么了。”
他没说话,出去了。
我又看到他坐在那个台阶上抽烟,像是很多年前一样。
他曾经坐在那个台阶地上哭,坐在那个台阶上跟我袒露心声,坐在那个台阶上想事情。
我知道,那个台阶都比我清楚他的心事。
可是他有多久没有坐在那个台阶上抽过烟了呢?
忘记了。
很多事情,我也记不清了。
记不清柿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