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由于您现在是重度妄想症病患,是不完全行为人,我不能随意开药给你,精神药物尤其如此。”

夏知攥紧了拳头,忍了忍,没忍住,有点阴郁说:“……你知道我不是重度精神病人吧,医生。”

医生轻叹了口气,“很抱歉,夫人,我前身是军医,只遵从命令,现在,我为您的丈夫MR.高服务。”

……

高颂寒拿到了报告。

【轻度抑郁,有中度倾向,建议吃药。】

【药物为盐酸舍曲林,一日一次。】

【被害妄想症状暂无。】

高颂寒看着报告,微微闭上了眼,心头遏制不住,觉出难过来。

……

脚上的链子夏知都懒得开了,也不是很想出门,高颂寒不给他抑制透骨香的药,他出门会害怕。

有时候夏知会想,自己他妈的真是个废物,一次次被男人压在身体底下当玩物也就算了,被人骗得团团转还傻啦吧唧的给人数钱,傻/逼一个。

天底下最傻/逼的就是他,妈的,就没见过他这么憨的。

然后渐渐的情绪就越来越坏,会忍不住想,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啊。

好累啊。

从中国跑到美国来,以为自由自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结果好像比在中国还惨一点。

异国他乡,一群讲鸟语的老外,叽里呱啦也就算了,还被人误认为是疯子,丧失了完全行为人的权利,想干点什么,别人第一时间问,你的监护人呢?

他妈的,他身上也没挂高颂寒的电话号码啊?

为什么他一出去,有人看见他就打高颂寒电话?

夏知不知道,高颂寒托人在黑市做了一笔悬赏。

如果被他意志不清的妻子求助,联系高颂寒,可以拿到一笔钱。

夏知看着手上的戒指,泄愤似的摘下来,摔到了窗户上。

过一会,又有点害怕的四处张望一下,确定没人看到,也没看到摄像头,就灰溜溜的又捡了回来。

他是害怕高颂寒生气的。

或者说。

他害怕高颂寒在床上狠狠肏他。

他害怕被男人肏。

他当着高颂寒的面扔戒指,高颂寒会让他在地上爬着把戒指找回来,一边爬一边肏一直对他还算宽容柔和,怎么逃跑怎么发脾气都惯着他的高颂寒在那个时候会非常的铁面无私,冷酷至极。

戒指和耳钉才是底线,是高颂寒在他身上刻下,不允许被抹除的痕迹,是困住他的真正锁链。

锁在脚踝上的锁链能被轻松打开不算什么。

戒指和背后无法挣脱的美国律法才是。

他是重度精神病患,是不完全行为人,他提出的离婚是无效的除非他能证明高颂寒对他进行了虐待。

但他身上也并没有高颂寒虐待他的痕迹,精神虐待也没有。

甚至洛杉矶每个人都知道高颂寒有多爱他。

他总不能说,高颂寒的爱对他是精神虐待吧。

虽然对夏知这种恐同的人来说确实是但可笑的是,没有法律文件能证明夏知恐同。

高颂寒疯狂的占有欲和爱欲成为了困锁夏知的真正高墙。

但没人在乎一个疯子愿不愿意被人疼爱。

chapter61

夏知捏着戒指,又有点想哭了。

他很克制着不去想这些糟糕的事情,很克制着不去想自己面临的绝境,可是没办法不去想,他没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想,要是可以吃那个被害妄想的药就好了,吃了之后脑袋就空空的,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