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回过神来只恍惚想。
罢了,凡事……难得糊涂。
也是这次难得糊涂,成为了一颗拯救她半生沉湎于杀人噩梦的后悔药。
她其实也只是个女孩,也会害怕手染鲜血,但父亲苍白死去,连骨灰都被苏相远这个罪魁祸首带走,没给她们母女留下一星半点。
那是妈妈的丈夫,她的父亲,却连到死都无法一家团圆。
只是想起,便是满腔恨苦,心有不甘。
……
不过,苏相远也已经死了。
陈愚定了定神,看着夏知,“说起来,我查到了一件事。”
陈愚说,“给我发威胁短信的可不是你什么私生饭脑残粉。”
陈愚说:“是ua的人。”
夏知沉默了高颂寒做什么,他都不意外了。
只是……
夏知:“你忽然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陈愚:“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夏知望着她。
陈愚:“哈哈哈不要害怕,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也不是做什么坏事。”
“是……我父亲的骨灰。”
夏知一怔。
陈愚望着夏知,“苏相远拿走了我父亲的骨灰。我想……高颂寒应该会知道下落吧。”
夏知摇摇头说,“我可能……帮不了你这个忙。”
他望向陈愚,“我不想再见他了。”
陈愚也大概能猜到夏知的遭遇,她心中微微升起酸意,一瞬想到了父亲。
她轻声说,“没事儿。”
夏知低头沉默,他不能帮陈愚什么,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问船票的事情。
陈愚望着迟疑的夏知,却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
陈愚:“没关系,不用不好意思,尽管说就是了。”
夏知也知道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就问,“……你知不知道,从哪里可以买到回中国的船票?”
夏知看着陈愚,“不要身份证明的那种。”
陈愚微怔,“你要回国?”
夏知嗯了一声,“抱歉,所以帮不上你的忙了……”
“我知道倒是知道……”陈愚想了想,“但我认识的那位船长比较苛刻,可能会质疑你的身份……因为他曾经因为带一名恐怖分子偷渡中国,结果在半路被炸了船……”
夏知:“。”
陈愚:“当然,当时带船的是他的一个朋友,他没有上船,侥幸逃生了。”
陈愚:“要签证主要是给船长看一眼,确定你不是一个危险分子。”
夏知说:“我的签证……什么的都在高颂寒手里。”
陈愚:“诶,你要不想办法把签证什么的偷出来?你知道他把你签证放哪了吗。”
夏知回忆了一下高颂寒的房间配置,最后想:“大概……会在保险箱里吧,但是我不知道密码……”
陈愚想了想,她拿出一张纸,唰唰唰写了几个数字给夏知。
夏知:“?这是什么?”
陈愚:“根据我搜集到的资料这是高颂寒母亲的生日,高颂寒的生日,还有你的生日。”
夏知眼尾抽了一下,无语的望着陈愚:“……”
“哎呀,你可别小看人的生日啊。”陈愚说,“而且只是卧室的保险箱,密码肯定也很简单的。”
“打不开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专用撬保险柜。”陈愚又给了夏知一个号码,压低声音说:“黑市的,给钱就撬,当然,不给钱的话,里面的东西要是值钱,偶尔也可以一起撬。”
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