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夏知支使宴无微去给他买鹅肝寿司,这家店寿司味道特别好,夏知吃过一回就很馋,但他们家只能打包,不给外送。

夏知窝在酒店里玩游戏,酒店的内线电话却响了。

夏知漫不经心的接了电话,就听见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老婆,该回家了。”

“啪嗒”

电话机摔在桌子上,夏知见鬼似的盯着电话,漂亮的小脸一片惨白,他嘴巴张张,身体发起抖来。

他看了一眼日历,揪心的疼痛一下攥住了他的灵魂。

是的……他该“回家”了。

……

滋味甚好的鹅肝寿司变得索然无味,夏知草草吃了,犹豫一下,跟宴无微说玩累了,想回家。

其实他哪里还有家呢。

只是发作的日子一点点逼近,于是戚忘风的庄园,就成了他无论浪多远,都不得不回的“家”。

他们在一个很好的天气离开了哈尔滨。

薄薄的月光洒在小别克上,夏知太困,在车里睡了。

宴无微亲了亲夏知的唇角,把围巾给他拉高一点,下去买了点水回来。

少年在车里睡着,没宴无微的气息安抚着,大抵又做了噩梦,很不安稳,宴无微来了,他被梦魇魇住了,哭着抱住了宴无微,“疼,我好疼……我不要回庄园……不要回去……”

浪了一个月,药瘾快要发作了不过现在,应该只是夏知在害怕的做噩梦。

虽然这一个月以来,夏知一直假装没有药瘾这回事儿,但宴无微能瞧出来他是很怕的。偶尔,好吧,经常会做这样的梦。

小狗其实还是不大懂到底应当怎么爱人,但无论如何,小狗不是很想让太阳花难受。

……

高床软枕,暖烘烘的舒适。

夏知模模糊糊醒来,看到了金红色的床帐,空气中氤氲着柔和的雅香,他大脑嗡嗡的,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哪儿。

这是……这是高墙里的内殿!是顾宅……

夏知脸色唰得苍白。

他感觉手指沉甸甸的,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的中指上戴着一枚乌黑的朱雀戒。

这朱雀戒有一角被磕碰坏了,但仍不难看出这戒指玉质极美。

这是……顾斯闲的戒指。

夏知一把脱了戒指扔到一边,然而下一刻,他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戒指的离开而从他的身体强行抽离,钻心刺骨的痛楚骤然从心脏处传来,蔓延到四肢百骸。

“啊!”

夏知猝不及防,整个痛晕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夏知还是有些恍惚。

有人抚了帘进来:“醒了?”

夏知抬眼,就看到了顾斯闲。

男人身姿挺拔,穿着的和服微微裸露着胸膛,色泽素净淡雅,手腕上的檀木珠缠绕着古香。

“……”

“跋山涉水的玩了那么久。”顾斯闲把手掌放在他额上,确定他不太发烧,才温声说:“也该停下来休息休息了。”

夏知眼瞳放大又缩小,他嘴唇动了动,下意识想找宴无微,像一只失了主人的无助小猫。

顾斯闲知道这是因为夏知的身体认了主,是以并不生气,只解释:“他先把你放在这里,自己去把戚忘风搜你的人引开了。”

“你……”夏知嗓音干涩,“你们……”

顾斯闲微微笑笑,“你担心什么?”

他温柔说:“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这话中之话,莫名令人心冷,夏知打了个寒噤,又被顾斯闲拢在了怀里,男人轻柔的抚着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