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忘风蓦地抬起头,红着眼睛咄咄逼人:“不喜欢,为什么让他操?”
“……”
戚忘风见夏知不说话,他说:“他强迫你?”
夏知慢慢说:“我……当时很难受,你不在,我只能去拿一件你的衣服……”
“我……不知道他在衣柜里。他……他催眠我了,我叫不出声,也动不了……”
戚忘风没说话。
“我不是故意要……”
夏知嘴唇蠕动好几下,也没能把出轨两个字说出来。
他只能艰涩地撒谎:“故意……让你伤心的。”
戚忘风只在他怀里,一直很沉默的低着头,他好像还在流泪,大抵是骄傲,所以一语不发。
空气压抑到近乎沉闷,过了很久。
夏知看到男人慢慢松开了一直攥的手,那里有一枚被攥到扭曲的白金戒指。
戚忘风拿起夏知的手,给他戴上了戒指,声音沙哑:“好。”
好,夏知。
“我们和好。”
少年无名指上被捏得变了形的戒指,像极了他们畸形的婚姻,以及无可善终的爱情。
*
毫无疑问,在戚忘风准备了点猛药收拾宴无微的时候,宴无微又跑路了。
被催眠的那个保安赤身裸体,浑浑噩噩的在墙边罚站似的念念有词,额头上还贴着白条。
戚忘风揭了白条,上面写【替失去双腿的戚先生怀念一下上学罚站的感觉~(^v^)/?】
而戚忘风也听见保安嘴里在念:“disabled person……”
“"person with disabilities……”
“handicapped person"
戚忘风:“………………”
戚忘风额头青筋直蹦,牙齿恨得几乎咬碎。
出了宴无微这么个事儿之后,庄园里加强了警戒,而且人也是过段时间换一批,没有证件的什么借口都不允许放出来,这事儿才算完。
*
外面如何的风起云涌,夏知并不知情,也没办法知情。
他最近在尝试令自己接受一些事情。
比如接受戚忘风时不时的亲近,接受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接受他偶尔落在他脸颊上亲昵的吻……
他有时候会想,也许接受了,多少就会好过一点。
实际上这花了他很长的时间,而且成效并不大。
毕竟人的性向是天生的,而戚忘风又实在……太高壮了,不在他的审美点上。
最重要的是。
每当他想要温顺的低头,就总会想起那些血淋淋的伤害,那些羞辱,那些威胁,那些丑陋的性爱。
他不是羊群里逆来顺受,屠夫一刀一刀割下肉来也只会在案板上咩咩的叫的羊羔,他骨子里藏着刀子般凌厉的血性,旁人割在他身上的每一刀,割得多深,彼时多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永生难忘。
可他虽不是羊,却也不是机警狡猾的狼,他没有透骨香的时候还能算得上是只不大聪明,但是有力量的老虎,但惹上透骨香之后,充其量只能算得上一只把什么都记得很清楚的猫。
他的爪子被透骨香磨掉了,他也不想总活在仇恨里,反抗不了,他就只想逃。
可是现在他逃不掉,他需要面对不说,还要一板一眼的和屠夫“重归旧好”。
这其实是有点可笑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其实夏知不觉得自己真的和戚忘风有“好”过。他们大学的时候针锋相对,后来重逢也是争执不休,唯独有“好”的时候,还是他心怀鬼胎想要从戚那里骗药,与戚忘风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