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瞬间阴霾下来。

中计了,是替身。

顾宅。

“家主!小姐她失踪了!”

男人匆匆走进高墙内,语调很是着急,“飞机已经起飞了而且,香主也被贺家劫了”

他进来的时候,却见顾斯闲坐在廊下,看着那株枝干遒劲的樱花树。

男人穿着黑金山海和服,膝间卧着绯刀,旁边的石桌摆着一盘残棋,茶已经冷了。

池塘倒映着天光薄影,厚厚的雨点打出荡漾的波纹,那株樱花也没有开,还被雨水打下很多残叶。

来人说了这么多,本以为家主会着急,谁知道,他却只是安静的瞧着。

倒是一旁阿钱眉头皱起来,训斥他:“不要吵闹。”

手下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了,迟疑:“可是小姐和香主……”

顾斯闲语调淡淡的:“没事,你先下去吧。”

那人走了,阿钱才看向顾斯闲:“家主……”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家主明明知道祝九思和顾雪纯在手下搞小动作,为什么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故意放顾雪纯乔装打扮逃走去看夏知?

这样……到手的香主岂不是飞了?

顾斯闲侧眼看了看阿钱,微微笑了,只忽然说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知道戚忘风的父亲是谁吗?”

阿钱迟疑了一下。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包括戚峻是白手起家的暴发户……这都是很好查的。

他知道家主因为香主,最近在查戚家,莫非是查出了什么?

“他不想让戚忘风当兵,并不是简单的不好继承家业。”

戚峻的父亲,也就是戚忘风的爷爷,是京城中位高权重的一位元勋。只可惜,戚峻的母亲性格刚烈,不知与这位元勋闹了什么矛盾,带着孩子一走了之,一失踪就是二十年。

戚峻的母亲死的早,他便成了野孩子,吃百家饭长大。

后来白手起家,又和戚忘风的母亲结了婚,便有了立身之本说实话,小矿山挖成大油田,中间自然和政府牵扯甚深,利益纠缠复杂难明,戚峻能成为股东大头而不是冤大头,想来也少不了那位元勋拐杖若有似无的敲打。

大抵是元勋脾气又硬又臭,又膝下无子,中间有一段时间,戚峻带着年幼的戚忘风去了京城,但据资料上看,大抵又闹得不欢而散,没多久,又回了a市。

戚峻不愿意让戚忘风考军校,无人继承家业是真,不想与上面扯上关系,更是真。

……

顾斯闲望着雨中的粼粼湖水,指尖夹着白子,眼瞳深冷,“不过,那些事,倒也不太重要。”

阿钱下意识的看了看桌上的残棋。

昨晚,顾斯闲坐在廊下,披着满身零落星光,独自下了一夜的棋。

天将明的时候,棋局态势已然明朗,阿钱彼时看了一眼黑子狼狈不堪,彻底被白子围杀,已成败局。

但等他做完事,如今回来再瞧,棋还是那局棋,但白子却故意走错了一步,导致如今虽是凶悍的围杀之势,黑棋却也不算溃不成军这是局活棋,黑子犹有生路。

想来家主,还是软了心肠。

阿钱想,自从三年前后,家主行事,都会如此这般,留下三分余地了。

若是之前,遭受了这样的蒙骗,想来根本不会给少年与yuki相逢的任何机会。

yuki引出香主后,就会被强行送到法国去,而香主也会被秘密的,不见天日的囚禁起来。

哪里还会给他们留下半分生路?

……

不一会儿,又有人进来,低声在阿钱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