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没有战争、没有饥饿,不同的民族和谐共处,大家都是同胞,不分高低贵贱……阿斯尔,你说,这里也会有那样一天么?”

谢晏转过脸来,黑曜石般的眼眸莹莹发亮,阿斯尔看着他,肯定地点头说:“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阿斯尔想,这是他对谢晏的承诺。

谢晏未置可否,仿佛说得累了,重新安静下来,沉静的目光落在阿斯尔脸上。

阿斯尔顿了顿,凝视着他开口道:“我知道谢晏说的都是真话。”

“我说的也是真话,不管谢晏从哪里来、是什么人,我对谢晏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阿斯尔没有谢晏那样好的口才,说话从来直白简单,却一字一句都赤诚得灼人:“凡人将自己力所不能及的向往寄托于天神,谢晏说的‘祖国’,怎么不算是神明的国度呢?‘宇宙’那么大,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偏偏是谢晏,像星星落进我怀里……”

他笑起来,眼中碎金闪烁,声音低沉磁性:“又怎么不算是‘神迹’呢?”

谢晏微微怔住,忽而严肃地皱起眉,用手捂住心口。

阿斯尔见状紧张起来,连忙关心地问他:“谢晏怎么了?”

却见他凝重地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都怪你,太会说情话了!是你把我掰弯了,你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阿斯尔闻言认真点头,答应道:“我会对谢晏负责,一辈子。”

说完觉得不够,还补充说:“如果有来生,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我都对谢晏负责。”

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说这种话,谁能受得了啊,反正谢晏是受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子:“你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哭了。”

“我不说,谢晏不哭。”

阿斯尔怕惹他伤心,粗糙的指腹抚上他的眼角。

谢晏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过感性,大概是晚宴上喝的米酒后劲上来了,又吸了吸鼻子,嘟囔着说:“男儿流血不流泪,我才没哭呢。”

阿斯尔更认真地说:“谢晏也不要流血。”

谢晏被他这憨直的模样逗得哧地一笑,眼眶还微红着,却是再哭不出来了。

胸腔中泛起滚烫的热意,谢晏壮士断腕般下定决心:“走吧,我们回去。”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男子汉大丈夫,要哭也只能在床上哭。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阿斯尔灿烂的金眸隐隐发亮,迫不及待似的,动作敏捷地翻身跳下高高的树枝,又朝上方的谢晏张开双臂。

谢晏毫不客气,跳进男人怀里,被他揽着腰稳稳接住。

萤火微光朦胧,古树叶影簌簌,如水般清澈的月光落在枝头晃动的木牌上,照出一行流畅的赫勒字母。

在那些赫勒文字中间,还混杂了两个端正的简体汉字,正是谢晏的名字。

阿斯尔的心愿,是希望谢晏的心愿都能实现。

缠绕的红绸随风飘拂,旁边另一枚紧挨着的木牌上,则是一列笔锋苍劲、行云流水的中文楷书。

写的赫然是:“愿,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谢晏和阿斯尔并没有在云中城停留太久,多待的那几天都是为了养好某人的屁股,等到他再次生龙活虎,便是该启程回草原的时候了。

都护将军和朔州刺史,还有城中的大小官吏都来为他们送行,一路送到关口外。

除却几大车南朝特产,以及那只集市上买的小黄狗,谢晏还真重金聘了几个厨子随他们回赫勒去。

他休养生息了几天,正精力充沛,还不想到马车里休息,便同阿斯尔一起骑着苏布达,不快不慢地向北行进。

阳光穿过云层洒落大地,为山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