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榭引以为豪的那间调教室此刻也化为一地废墟,那架总是沾着血的木马被炸飞在角落。看到它,岑郁还会有瞬间的战栗,粗长的带着电弧的假阳具仿佛会贯穿身体,在电机的带动下粗暴的在身体里顶撞,除了疼痛以外难以带来丝毫的快感。

很多个日夜,他就被绑缚在上面,盼望自己可以快点昏迷过去。

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岑郁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有着这么大的权力。

他在枕头下藏了止痛药,岑郁摸了摸,已经有十几片了。够了,他应该走了,去他最后要去的地方。

他不想死在医院里。

至于“灯罩“是否会被打开,他已经尽了他的力了。他不想再做一次滥好人,亲自拯救这个病态的文明,他已经提出了大致的方向和思路,无愧于自己作为地球一员的身份了。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他看不到结局了。

真心为你(结局上)

中华战区对空作战研究所宣布重掌“灯罩“控制权的那天夜里,塔吉镇海边熄灭了几十年的灯塔突然又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海滩。

在海边一边喝酒一边在画板上涂涂画画的姜茅盯着灯塔看了很久,猜到了这是岑郁留给他的小惊喜。

他觉得应该有些事情发生了,站了起来,隔空和灯塔干了杯,一口喝完了玻璃瓶里的啤酒。

几十天以后,世界原本由于恐慌而变得失常的秩序,又慢慢恢复了正常,农田里的小麦也黄了,姜茅是在收割的时候,见到了那个中国人。

他说自己叫陆典,是岑郁在中国的朋友,姜茅带他去了灯塔。

岑郁临走前把阁楼的小房间收拾得很整齐,书本规规矩矩的排列在边柜上,桌上还有几盒没吃完的药。一本悬疑小说放在床头,里面夹了书签,岑郁走的很仓促,还没来得及看到揭秘,不知道他有没有先翻到最后看一下凶手的身份。

“你是岑郁的朋友吗?“陆典问姜茅,他注意到姜茅对这间阁楼很熟悉。

“我也不知道算朋友还是算别的什么……”姜茅挠挠头,又问道:“那岑郁呢?现在在哪里?”

陆典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还不知道吗?”

姜茅其实也看过新闻了,想不看到都难,虽然研究所和岑少健都在联系媒体减少对岑郁的报道,岑郁的生平还是成为了各大媒体的重头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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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姜茅还想听别人亲口告诉自己,那条内容是岑郁和诺亚的首脑同归于尽的新闻。

“岑郁是和约伯,就是诺亚的领袖,上了一架直升飞机,趁“灯罩”开启时,冲向了R星的舰队。随后飞机爆炸解体掉入海中,军方捕捞了很久,找到了约伯的尸体,但还是找不到……”塔吉镇岑郁曾经工作过的酒吧里,姜茅和陆典坐在角落的酒桌边,陆典一边喝酒一边说。他原本想说找不到尸体,但还是能难用这个词去形容岑郁。

临死前要去亲眼一见与自己抗衡了大半生的异星人一面吗?好像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情。

虽然没有找到尸体,岑少健还是执意给岑郁买一个公墓。怕岑郁被打扰,选了郊区很偏远的位置,陆典过去看过一次,墓碑上是岑郁的博士毕业照,对着镜头微微抿起嘴角。

然后,陆典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关于岑郁的事情好像就到此为止了。姜茅给他点了一杯稀释过的苦艾酒,岑郁以前很喜欢这种酒,传统的喝法是要在酒杯点燃方糖加进去,不过岑郁每次都是直接喝。岑郁说自己没有味觉,只有喝高度烈酒时才能品尝出淡淡的苦味。

陆典有些恍惚,只不过几年不见,岑郁也变得陌生了,有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新习惯。

这一批稻子收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