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激烈讨论。

“真的。”岑郁抱起芍药花,歪头笑了笑。

公路上,陆典开着岑郁的吉普车,车里放着他们都喜欢的Sigur Ros的后摇。车祸以后,岑郁就没有再开过车,一方面是因为恐惧,另一方面车祸后他出现了一些后遗症,经常性的头痛,有时候甚至会断片,不适合再驾驶汽车。

午后的阳光炽烈,隔着玻璃照进来,岑郁抱着花束,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陆典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嘴角的微笑。

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陆典的眼神突然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叹了一口十分轻微的气。

手机铃声响起,岑郁接起来,讲了几分钟以后挂掉,转头对陆典说:“阿典,我们可能得去一趟矿场,矿石的纯度好像有点问题。“

由于工作关系,岑郁经常需要来矿场,但他对这里总是有一种生理性的抵触。

每次到这里,就有一种无端的悲伤与绝望涌出,头痛欲裂,随后是可怕的虚无感,好像一切存在都是虚假的一般,亲密的恋人,慈爱的父亲……通通都是梦境。

这一次也不例外,岑郁下车的瞬间就犯起恶心,呼吸急促,头痛之中,他好像看到了车窗后的芍药花突然枯萎。

盛开的花怎么会在几分钟之内枯萎?岑郁相信那是幻觉。

还是尽快抽出时间去看心理医生吧,岑郁想。

他勉力支撑着向矿场主管了解了情况,提了几个解决方案,临走前,看着铀矿上作业的工人,突然觉得其中有一张面孔非常眼熟。

回程的车上他一直在想那张面孔的主人,直到他看见后视镜中,自己的脸。

那张面孔,属于自己。

“呃啊”他控制不住的惊叫出来,一段记忆突然侵入脑海,那个拥有和自己相似面孔的人,在矿场上被反复的殴打、轮奸,画面清晰可辨,连口中都仿佛还残留着精液的浓重腥味。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公路的终点是天空,满街的人倒立行走,月亮在天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陷入昏迷,意识消逝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开车的陆典。陆典对自己的异常状态毫无反应,只是机械的开着车。

“哔”刺耳的警报声响起,蒙寺病院的医护与几个程序师连忙进了这间位于顶楼的特殊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