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令曦搞不清楚,现在这个打了抑制剂却还是发情的自己,是因为性冲动影响了Omega的信息素分泌,还是因为受到了Alpha信息素的影响。

听到贺云朝说“能不能只要我”的那一刻,她承认,有一瞬间她心软了。

她不认为那是爱情之类的东西,更像是病人的占有欲。

任令曦想起自己刚认识贺云朝不久的时候。

那天早上下着雨,她在调查科总署街对面的咖啡店买咖啡,透过玻璃窗看到贺云朝执着伞的身影,那时有一辆车打滑冲上了人行道,轮子几乎停在他脚边,带起一泼脏污的泥水溅了贺云朝一身,还因为他下意识阻挡,手里的伞划到了那辆豪车上。司机下来没有搭理他,而是查看了一圈自己的车子,然后态度不耐地找他理论。

任令曦隔着马路都能感觉到豪车司机的不讲道理,天还下着雨,贺云朝的伞因为阻挡坏了打不开,那司机自己举着伞喋喋不休,贺云朝就那么在小雨中站着,没有微笑,但也没有发怒,任令曦甚至能察觉到一丝无所谓的从容,他就这么平静地处理完了全程。

那时候她就觉得,调查科里那个看起来既谦卑又敷衍的新人真的很特别,他好像真的对什么都不在意这大概也是他的一个优点,情绪稳定。

可是就这样一个人,在她面前失控了。

嘴里的血腥味和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融合,很诡异,他靠在她肩头喘息的沉默也是。

很热,他身体很热,呼出的热气更甚,而她体内情欲不被满足的燥热同样节节攀升,她不受控制地动了动身子。

“放开……”她说。

贺云朝的手忽然紧紧抓住了她座椅的一侧,指尖扎进去,在昏暗中因为使力而泛白。

任令曦听见他克制地咬紧牙关,发出颤抖的咽声。

一方面不肯放她走,一方面却又不敢碰触她。

任令曦失去了之前的束缚,手向下一探就能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手机有快捷拨号,不用看屏幕不用对话都能一键定位求援,这是每个调查官都有的配置。她的手摁在屏幕上,只要简单两下就可以等着救援到来。

可是犹豫再三,她还是熄灭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