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探头探脑,那名守卫就被支开了,虽说寨卡离开了部落隐居,但好歹寨卡也是黑米佤族人,那守卫她认识,不会拿她怎么样。
草屋甚至没有锁,只有门口的系绳,任令曦粗粗解下,将它佯装系好后将门阖上。
屋里没有灯,只有一扇带木栅栏的窗。
唯一的一缕月光从那儿照进来,点亮一隅,屋内的其他地方全部陷落在黑暗里。
任令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除此之外,还有非常明显的,信息素的味道,即便它已经非常微弱,她还是一下就辨别出来是他。
在光线边缘,她看到了草床上一个靠坐的黑影。
因为知道贺云朝可能在发情,任令曦来的时候就将Sigama颈圈戴上了,所以信息素并没有影响到她。
只是由于永久标记而产生的身体共鸣,她一下子扬起无法自抑的兴奋与愉悦情绪,胸口暖融融的,这样的反应让她无比确定那个黑影的身份。
“……云朝?”
他似乎并不清醒,不然在她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会有反应。
角落里的黑影动了,一只手放下来撑在草床上,身子慢慢往边靠凑近她的方向,同时也让他的一部分身体显露在月色下。
光线在他的黑发,鼻梁上缓缓展开,最终她看到了贺云朝仰面喘息的脸。
脸上还有擦伤,唇角也是。
然后她看到了他裸着上半身,腰腹缠绕布料,一层又一层,上头染着血渍。
巫绫的子弹射中了他吗?可是都已经两天了,如果正常更换包扎,枪伤的血应该早已凝结,范围也不该这么大。
任令曦将视线移回他脸上。
他看起来很不好受,连眼神都是涣散的,眉睫微垂覆住无神的眸光,一张薄唇苍白如纸,只有断断续续的气息自唇沿呼落。
嘴唇张了张,好像吐出了什么音调,听不清,但她隐约觉得,那是曦曦。
任令曦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去,半跪在他身边。
草床是铺在地上的,这屋子简陋得除了一张草床没有任何其他家具,他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哦不,他们原本就是扣押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