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令曦咬着牙关反过身来,背抵住门板,“很快……就好了……”

她尝试着用手缓解。

不那么粗暴地,保留理智地处理她认为发情和工作一样,只要找对方法,都可以处理应对,她现在就是想,找到那个方法,不至于每一次都是完全丧失自我地对抗。可这不是普通发情,是药物作用的瘾症,她大概小看了它。

任令曦仰起纤柔的脖颈,咬紧下颚,身体在门板上抑制不住地蹭。

贺云朝撑在门边焦躁地低头道:“你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明明开门会容易得多。”

容易得多么?

“如果……没有你呢?”

贺云朝目光顿然一滞,陷入缄默。

她耷拉下眉梢,嘴巴瘪成要哭不哭的形状,失神苦笑。

反正,也没人会看到。

“容易……唔嗯……就有代价……”她确实可以享受它,但那也意味着一次一次向捷径屈服,今天她可以求助贺云朝,明天她可能就会求助另一个人,总有一天她也许就荤素不忌,连自我都丢失了。

忍耐的阈值是可以不断提升的,她宁愿有这么一个过程可以努力,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就认输。

不打抑制剂戒断的目的是最大化延好吗?

她不讨厌做爱,可是她更想依靠自己的意志,和喜欢的人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成为一个被本能支配的动物,尤其是在药物下成瘾的自己。

这不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它需要的只是耐受力罢了,那是,咬咬牙就能拼出来的东西。

她能做到以Omega的身体拼搏到警校第一,她就能做到忍耐区区的发情期。

“没事的……”

她包含情欲的音调里悄然掺杂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哭腔。

“……贺云朝……没事的……”

小苍兰香近在咫尺,她的声音也是。

额头靠上门板,贺云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你比我还像疯子,任令曦。”

撑在门上的手握成拳,无力地一记敲击。绮鹅

“你知不知道,”喉头一抹苦涩下咽,他说,“你折磨的不是你一个人……”

门背后的她放声喘息,高高昂起的头颅不肯低下,好像将要溺死的鱼,唇瓣颤巍巍嚅动翕张氧气,就要耗竭了。毎日

手上再怎么动作难解心渴,她试着让自己笑起来。

“你不要说得好像……什么多严重的事情一样,”手指停下来,她抿唇安慰,“结果只不过是……哈……哈……黄色废料罢了……我觉得、觉得好丢脸……”

他匆忙打断她:“怎么会丢脸,明明可能性命攸关!”

只是任令曦已经说不出说话了。

他在门这一头屏息聆听她的声音。

燥热感在灼燃她的血管,全身都酥痒难耐,这时候如果有一个人能抱她如果贺云朝能抱她,她一定会得到至高的快慰,她知道的,就像之前那样。

“呜……”

可是她却咬着唇无声落泪。

那被强行抑制的声音细微到如嗡鸣。

她以为谁都听不见,门后却传来贺云朝的沉嗓

“我陪着你。”

“没事的,实在难受就打开这扇门,没有任何人会怪你。”

“如果你决定不打开,我一样尊重你的选择。”

他的手掌在门上摩挲,像是在摩挲她的脸。

“哭也没关系,你已经很勇敢了。”

“勇敢到……”

他沉默片刻,声线窘迫到沙哑,不甘地吞下几个字节,却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倾诉的心。

“让我没办法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