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她的耳垂,脖颈,唇面一路游移到了颈后。

蓦地一张口,牙齿抵在了她腺体的位置上。

任令曦身子一僵。

之前无数次贺云朝这么做过,可那时候她心里清清楚楚两个人的角色,他是她的Beta炮友而已,怎么都不会有威胁。而这一刻,她有点慌了,不是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标记,也不是因为怕受伤,而是这个动作意味着某种宣示性。

作出这个宣示性动作的人,是他。

Omega是脆弱的,与她本身无关,生物学的死理,颈后的腺体是弱点之一,哪怕不是发情期,这里也是Omega的敏感带,这种亲密,容易让Omega生理兴奋,同样伴随的,是生物体被狩猎的恐惧。

这一切感受,对撞上在她脑海中如今尤为特殊的这个人,细枝末节都被彻底放大。

如果,贺云朝是Alpha就好了,可以标记她。

她居然萌生出了如此荒诞的想法。

被标记和标记的两个人,从此以后再容不下他人存在,只能接受对方的信息素,只对对方有感觉,从身体到灵魂都接受不了背叛。

不对,明明她最讨厌Alpha,以前想到和Alpha亲密都要呕吐的她,怎么会甘于让自己成为Alpha的禁脔?就算这是双方对等的约束,可却是由Alpha施加的契约,这根本就是堕落,任令曦。

幸好贺云朝不是Alpha。

贺云朝的齿尖一度陷入她颈后的皮肉,舌头轻盈舔舐在她皮肤上,好像扎针前棉签擦拭的酒精,让任令曦瑟缩了一下。

她想起今晚贺云朝让她标记,自己实打实狠狠咬了他一口,那应该很疼,但贺云朝也给她咬了,有来有往才

任令曦紧紧皱眉隐忍,等着马上就要加深的刺痛感。

然而,等了许久,她没等来牙齿的刺入,等到的却是唇舌暧昧的深吮。

他,抵着她的后颈,深吮。

“贺云朝……”她抚上腰际贺云朝的手指,肩头微瑟。

他没有回应,依然在她颈后投入,那里一小块皮肤上传来的吮吸感很强烈,配合舌舔,她还是隐隐作疼,但是又和皮肉疼痛不一样,这种稍许的痛感里还充斥着快慰。

皮肤之下毛细血管破裂,身体却在这种摧毁中亢奋到发颤,过电感游走全身。

水流哗哗冲刷在两人的身体上好一会儿,贺云朝才睁开眼,松口,垂眸,端详着自己留下的“杰作”。

紫红色的一小片,证明这个位置有人占据过。

令曦还是半低着头,胸口起伏不定,努力想佯装镇定。

“好了吗?”

“太浅了。”贺云朝说。

任令曦当然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抬手摸了摸,“怎么可能,你那么用力。”

“过两天就会消失,”贺云朝的嘴唇比她的指尖先贴上去,“要不然再加深一点。”

任令曦推开他,“我的牙印也会消失啊!”

本来就不是真的标记。

“那你到时候再给我留。”贺云朝说。

已经转身面对着他的令曦有些无语,“你这是干嘛?我又干嘛要咬你。”

没有任何意义。

“你自己说的,”贺云朝懒散地翘起唇角,“逮到谁就咬人。”

“……?”

“我们一个发情,一个咬人,没有生殖隔离”

“这才合理。”

“贺云朝你……”

浴室里欢腾起一阵水花飞溅的打闹。

客厅里贺云朝忙着摆弄电脑链接,任令曦刚把头发吹干。

余光注意到浴室搁板上放置的一条银色铭牌锁骨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