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嘴里叼着烟,一把攥着门把手拉回来,冲宋恩河扬了扬下巴,示意往厨房走,“冰箱里,有人给你备着呢。”
于是宋恩河飞快调转脚步,朝着厨房去了。他打开不插电的冰箱门,拿出来那只漂亮的玻璃罐子,往嘴里塞了一块,这才来得及感叹,“居然是水果味的,好好吃,这种是不是很贵?我从来没有舍得买。”
他不仅没有舍得买,为了避免问了之后买不起的窘境,他甚至没敢问问价钱。
“不知道,余境给你买的。”
“呸!”
宋恩河板着脸,拧紧盖子将东西重新塞回到了冰箱里。他一口将糖果吐进旁边垃圾桶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点心疼,飞快往外走,“难吃死了,我还是自己去买。”
“站住。”
柳叶靠在厨房门口,见着宋恩河想离开,一脚抬起来踩着门框,将人拦住了。他两指摘了没点的香烟,仗着身高优势垂眼瞧人,“先说说,生气归生气,那是余境的事儿。你干嘛躲队长宿舍里?”
“我可没有躲!我又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躲!”
“嗯。”柳叶点头,换了个说法,“那为什么赖人家宿舍里?单人床,你是不嫌挤得慌?”
宋恩河犹豫,“我没有觉得挤……和盛哥在一起就是很舒服,晚上睡觉也很安心。可能是因为他的异能吧,我感觉很放松。”
他说着,还苦恼地摸了摸耳后的皮肉,“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睡着之后他在帮我疏导?”
柳叶差点没能绷住表情。
他收腿站正了,五指张开插进宋恩河的发里,低头对上那双漂亮的又有些苦恼的杏眼,等到确认里头确实是有光的,能够映出自己的模样,这才松手,“最近外面乱,要出去的话,去找徐江和你一起。”
宋恩河不疑有他,转身去后面找了徐江跟自己一道。所以他错过了,他刚一离开,三楼原本充作会议室的空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少来!你他妈不知道这是强奸?”
四个人久违的聚在一起,但彼此都离得很远。盛铭拧紧眉头站起身来,掸落了撞到柜子上时扑在自己肩头的灰尘,声音一如既往得沉,“柳叶,你是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我凭什么没资格?”柳叶面色难看,盛铭大抵是知道基地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但他并不在意。他一步朝着盛铭走近了,咬牙切齿地问,“你是从多久开始的?还要我把话说得多难听?你忘了他年初才……”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盛铭抬起眼皮子,眼神很冷,“他学坏了,柳叶。”
应凭川眼睑一颤,抬头对上了盛铭的视线,发现盛铭眼里竟然有些很轻微的笑意。
“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他现在是个坏孩子了,当然应该被管教。”
盛铭声音很轻,像是已经开始回忆自己最早发现问题的时候。毕竟他一直克制着忍耐着,某天着了梦魇的少年钻进他的被窝里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等到他好不容易将人安抚着睡过去,却发现少年在想些很糟糕的事情。
他在等待他跟别人在一起。
“……我把他从丧尸堆里抱出来,我带着他长大的。他居然想这种事情……”
盛铭轻轻舔了口干涩的唇,视线落向柳叶背后的木门,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这不是白嫖么。”
*
宋恩河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几个人都找不着了,他问了旁的队员,才知道都聚去了三楼的会议室。
自己被欺负了,那几个混蛋开会还背着他,宋恩河板着脸,小心翼翼的走到会议室门外,打算偷听一下他们是在谋划什么。
他来得晚了,只听见盛铭最后那句话,“这不是白嫖么”。